见我慢吞吞的,兄长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你这般放不开胆,何时才能长进。”
他无奈道,“冰戏好手都是摔出来的,你又怕疼又怕吃苦,便要一辈子像瘸腿鹌鹑。”
齐王就站在边上。
我听着这话,心头莫名发窘,瞪兄长一眼:“你才像瘸腿鹌鹑。”
说罢,我也不要他扶,推开他,自己朝冰面上滑去。
兄长也不管我,没有跟上来。
我听到他又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跟齐王聊起了天,似乎是在说北戎那边的形势。
头顶的云层薄了一些,露出些微的太阳光来。
冰面上,薄薄的雪晶翻着淡淡的光。
我弓着身,努力维持着脚下的平衡,只觉背后聊天的声音越来越远。
对于我而言,能滑出这么远不出岔子,已经是大好。
不过,我那一直以来的短板也就随之而来。
我只会滑起来,没有人扶着,并不知晓如何转向,也不知晓如何停下。
前面的冰面变得不平整,大约有人曾经在此冰钓,留下了砸洞的石头。眼见着就要撞上去,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稳稳抓住我的手臂。
齐王带着我,绕开石头,滑向另一边。
那手很是有力,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
他抱着我,将我送上墙头。
寒风中,热气竟弥漫而起。
“看着脚下。”
不等我开口,他望着前方,道,“先走直线,左脚别动,用右脚蹬。”
“不必殿下教我,我自己会……”
我说着,不由地朝兄长那边瞥去。
只见他已经走向马车,似乎在让仆人取水囊给他。
“那我放手?”
他说。
我即刻心虚:“别!”
这个地方,离岸边已经有一段距离,我知道自己要溜回去有多费劲。
齐王没放手,道:“你从前来冰戏,都这么让人扶着么?”
我“嗯”
一声。
“伯俊说,你要去初九那冰戏会?”
“嗯。”
“就打算就这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