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望兰才记起嗅觉灵敏于常人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遂而转换话题道,“区区一个勤务工,胆子还挺不小,居然敢戏耍本少爷。”
他说的正是那天义卖解围的事情。
假若说许岁辞不是萧倦抛弃的玩物,或许鹤望兰对他跟看见普通尘渣一般毫无感想。
但能让萧倦说很急的人,必然有些妙横生的地方。
再叫人随便一查,果然现那天料理社根本没有安排义卖活动,追根溯源,更现许岁辞连个人信息卡也没有,是个黑。户,被陈燧掏了点钱硬塞进学院来打工的贫民。
鹤望兰益对面前这个敢抖机灵的小玩意儿无端产生了兴。
直接责难,“骗本少爷的钱,你良心不会痛?”
许岁辞把那天的钱全数转给了慈善捐助,说骗钱绝没有,也就是骗了点感情而已。
决定顺毛道,“鹤少爷大人不计小人过,我那时鬼迷心窍了,居然敢冲撞鹤少爷,我可以把钱全数奉还,您就放过我吧。”
鹤望兰拧眉。
这家伙会不会是被萧倦甩了,真的预谋着借机来博取好感,攀老子的高枝。
但表情不像。
鹤望兰见过许多种笑脸,真笑假笑谄笑媚笑,许岁辞这种皮笑肉不笑真是少见,分明打心眼儿里烦他,唇线柔软地翘着,面带甜美无邪。
又纯又欲,难怪萧倦会一时被迷惑。
虽然两人并非朋友,也非敌人,但鹤家在整个星城低萧家一头,也就时刻告诫着鹤望兰,萧倦是天才,但他也绝对不差,总有一天两人会在某个地方拼得你死我活。
他记得那天夜里萧倦叫人上车,人规规矩矩上车,缩在萧倦身后跟小兔子似的柔弱,唯独瞧自己的眼神暗掺着锋芒。
跟每一次见面都是一模一样的目光敌对。
许岁辞为什么把他当敌人看待,那非得玩玩他不可。
鹤望兰觉察出许岁辞跟他笑时一直提防着转来转去的狗,拍了一把大金毛的背,“coco,我不喜欢他笑,去咬他。”
coco跳起来直接往许岁辞身上扑,大金毛站起来眼几乎快有人高,许岁辞俨然吓傻了,怕狗的人真得会产生种种被咬妄想,总认为狗儿过来要狠狠咬自己一口。
蹲在地上煞白着脸求饶,“鹤少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就很憋屈,气得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心里宽慰自我着本少爷这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coco停下。”
金毛寻回犬极其通灵性,说停且停,收敛回锋利的爪牙开始围绕着许岁辞做圆周运动,还时不时得嗅嗅他身上的奶甜香气。
许岁辞低着头,分外感慨这本破书作者怎么塑造出这样一个活阎王类型的渣攻。
要是我哥在现场,非把你头给拧下来炸着吃不可。
一个伴学终于抢到了球,喜滋滋得跑到鹤望兰身边,这名伴学的学历是所有人中等级最高的,鹤望兰也没给他留面子,揶揄道,“为了钱,人连狗的活儿都抢。”
那个伴学咬着牙关,一声不啃地站在原地。
许岁辞暗叹,原来世上还真有比他更猖獗的狂攻。
紧张且散乱的视野之下,逐渐出现一双大脚,不用看对方耀武扬威的表情,就知道鹤望兰的凌虐欲被狠狠得激起来。
“既然是你挑起的错,必须要陪本少爷好好玩几天,等本少爷泄了恨再放你自由,不然放狗咬你。”
。
鹤望兰折磨人的手段一直是奇百怪层出不穷的,许岁辞也不打算朝陈燧求救,幸亏他是个攻,剧情展不会对他有什么实质性地损害,若是叫白烨落对方手里,到时剧情一泻千里,根本无法力挽狂澜。
鹤望兰夜夜笙歌的派对被学院勒令停办令他分外恼火,各大社团办的游戏节目又着实提不起兴。
不过今夜不同,他身边多留了个可爱的小玩意儿自然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他叫美容师给许岁辞做全身美容自然不是一时兴起。折腾一个人的手段在于要无时无刻都先愉悦自己。
许岁辞严正以待等人先开口,鹤望兰坐在沙里怎么也不肯出门。
这位少爷一定是产妇生产前三鹿奶粉喝多了的产物。
鹤望兰望着许岁辞的单薄身躯,刻意延长声调,“你如果穿这身衣服,恐怕永远都走不出鹤家的地盘。”
许岁辞正奇怪对方准备用什么残忍手段来折腾自己。
鹤望兰从沙旁的盒子里取出一件精致的猫女仆装,“穿这件才带你出门。”
士可杀不可辱,本书第一强攻怎么能穿女装出门!即使以前穿过,自愿的与非自愿的本质上并不一样啊!
鹤望兰手举着衣服过三秒钟,直接喊道,“coco,咬他!”
叫coco的孽畜不知从哪里奔出来,吐着长舌头汪汪大叫,如同猎手现小兔子的瞬间勇猛一扑,将慌忙不及躲闪的许岁辞推倒在地。
两条狗腿子仗势欺人,来回踩在某人颤抖的脊背上,伸出舌头唔唔舔着后颈。
鹤望兰也舔舐自己锋利的牙尖,邪气肆意地扬起眉眼,“穿,还是不穿?”
一人一狗简直狼狈为奸。
许岁辞低低诅咒,我是疯狗攻,你是大金毛,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臭狗狗!
咬牙切齿道,“穿得不好看,可不能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