殒殁者运出来,用麻布裹着。
这个场景让人哀伤。
秦子追找到稍背的一个窗口,趴在窗台上看着医道里年轻的师姐们忙着用麻布包裹殒殁者,也许这是她们第一次经历这样大的场面,所以有点慌乱。
活下来的伤者木然地看着两个女子把殒殁者抬起来,两个女子用麻布来来回回缠。
谁都没做声,连向殒殁者道别的话都没有。
只医道的师姐们跑走得地面响。
下到盘道不久,送道水的师姐来找秦子追,说是带他去拿药。
两人从山侧的小路下去,秦子追背着他的家当。
这一点秦子追不明白,既然是去拿药,应该不需要多少时间,带上家当干什么?
走路去,应该不远,然而走了半天,秦子追憋不住了,说:
“师姐,我们不能飞着去?”
“你能飞吗?”
“我不会飞,你可以跟别的师姐去。”
“哪个师姐都在忙,你不去谁去?”
秦子追觉得这话有一点道理,但还不能说服人。
到了下午,该是吃药的时候了,秦子追又问:
“师姐,我该喝道水了。”
“没药了,配不出道水,所以才让你去拿药。”
秦子追觉得这话也有理,心里却在怨怪,吃了这么多恶心的东西,好不容易变白了一点,这一下又晒黑了。
几百里地呢,走着去,得走多少天啊?
打个来回,完了,又晒成黑煤炭了。
晚上真宿在野地里。尽是黄沙土啊,草一团团长,好像不抱团儿就活不了。
头下枕一团草,口里含一根草,翘起朝天二郎腿,脸上是满天星子。
一轮月上来了,要满没满,缺一边儿。
“我们那有个传说,月亮上是住着人的。”
秦子追轻声说。
“我们道场主住在那里。”
送道水的师姐说。
秦子追的二郎腿朝天踢了一下,放下来。
“是那个酱色衣服。。。。。。?”
送道水的师姐眯起眼睛,“得叫道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