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像和背景画完后,他并没有立即提醒温暖暖,而是低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在画的角落上写了一首词。
将词写完,他检查了一遍,才搁下笔道:“二小姐,我画完了。”
保持一个姿态身子快要僵掉的温暖暖闻声,慢慢站起身来,款款走到他的身边看画。
只见纸上画着一位少女侧转大半个身子遥望远方,只能从衣裳和头饰上判断是她,少女的旁边点缀了水亭和莲湖,在很不显眼的地方,还隐隐约约画了一个在柳树下弹琴的男子,不知道这个男子算不算是他本人。
而这幅画的右上角还用粗豪题着一首词,相较于笨拙的画技,诗词优美婉转,文字圆润有力。
长相思,长相思,此曲相思未有期,孤灯愁欲时。长相思,长相思,瑟瑟琴音说与谁,断肠人不知。(基友白湘子友谊提供原创词)
温暖暖心中念着,突然对身边这个男子充满愧疚。他对她情根深种,而她还只把他当作一个可以提供自己安乐生活的夫君人选。
“二小姐,画得不好,见笑了。”
看她不说话,上官千玺抓起刚完成的画作和新词,便要撕掉。
“不要!”
温暖暖连忙抓住他的手阻止他。
“二小姐。”
上官千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的手上,沉稳的脸上忍不住流露激动之色。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少女愿意主动触碰一个无血缘年轻男子的手,这其中大有意思。
温暖暖发现自己情急之下居然抓住他的手,马上像触了电似地收回手,讪讪道:“我觉得你画得还好,画上的字词尤其不错。”
她顿了顿,低下头问道:“上官公子可愿把这幅画送与我?”
她如果不要过来,就是辜负了这个男子的情意。
上官千玺闻言心中喜悦,点着头道:“二小姐若不嫌弃,就请收下吧。”
他已经完全确定,他家要是上门求亲,温府和她都不会婉言谢绝了。
画上墨迹未干,他们就站在一旁聊着天。
温暖暖询问道:“还有三日我祖母的寿辰就到了,大公子有没有收到我家的帖子?”
这种事情一向是前院父兄们办的。
“二小姐的四哥亲自送请帖来了,到时候我阖家定会去给郡主娘娘贺寿。”
上官千玺道。外人称呼温老夫人的时候,很喜欢称呼她郡主娘娘,因为这样能显出她的尊贵,而获得她邀请的人也会立刻显得高贵起来。
温暖暖微微颔首,“祖母生辰那天我家府门前估计要车水马龙了,希望芙瑶能早些过来,免得拥挤,难进后院。”
男人们的宴席摆在前院,女眷的宴席则摆在后院,温老夫人会在吉时到前院正厅上接受众人的贺寿,然后再带着一众女眷返回后院开席。
“那天我定会早些过去的。”
上官千玺心领神会道。那一天温府的老爷少爷们会一个不差地都在,他们一定会多留意他的。
温暖暖微微一笑,低下头。
上官千玺看着她的侧脸,心中有些心猿意马,但水亭外站着小厮和温暖暖的两个丫鬟,便只好忍住,发乎情止乎礼。
“大公子,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温暖暖被他看得很是局促,便如此道。
“好,我送你回府。”
上官千玺颔首,吩咐小厮先去备轿。
虽然和佳人相会的时间很短暂,但他只能送她回府。她屡次接受上官芙瑶邀请来上官府做客,是温府默许他和她私下多接触,但如果她回去太晚,温府长辈一定会对他有微词。为了能和她长相厮守,他只能等待,等待正式迎娶她过门。
关注他们的上官芙瑶马上从莲湖另一边的水榭中走出来迎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