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网纲,就是渔网上用来牵引和拉拽网的大绳。
渔网是个片,要放进海水里,也不能直接拉,所以就会织在网纲上。
渔网放到水下后,网纲会带着芒子和浮球,等时间到了,提留起来就好。
没见过的人,就想象为一个口罩,两边各有绳子,人戴口罩的时候,只要牵着两边绳子就行,而不是一片布追覆盖在脸上。
因为网纲要承担整个渔网拖拽的力量,所以必须结实,而且要和渔网编织在一起。
也就是说,渔网最边缘的网眼,每个都要和网纲紧紧的交织在一起,否则有可能因为渔网上的鱼重量过大,导致网纲拽拖。
李海生一听是网纲断了,顿时一个脑袋比两个大。
一张渔网的网纲断了,基本就和人的脊柱断了没啥区别,必须将网纲抽出来重新编织。
否则就需要将断裂处强行系在一起,那样虽然勉强可用用,但鱼网会变形,逐渐被鱼撞击成缺口,从而逃脱。
他这时都不得不怀疑李伟说的话,这个家伙今天真的是霉运当头。
啥事最难搞,就偏偏来啥事。
不过,眼下事情既已生,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是意思,只能去解决。
“老鼠,你看看工具箱,还有没有残余的网纲绳?”
渔民在捕鱼过程中,经常会遇到网纲绳末端被拽断的情况,一般会备用一捆在船上,要不万一断掉,网子就提不起来了。
“我来看看啊。”
李伟几乎是蹒跚着爬到船后端,打开一个半方大小的铁箱,看了眼,“还有半捆。”
“行,来,你来开船,我看看网。”
“啊?”
李伟有点目瞪口呆。
“快来啊,愣着干啥?”
“哦。”
李伟走过去接过船舵,不放心地问李海生,“阿生理你不会是连网纲都会编吧?”
这种话,他问出来,觉得都荒谬。
网纲编织一般都是村里一些老渔妇才可以。
这玩意说难吧,也不是很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要编织网纲,往往需要很稳定的手,也需要很好的耐性。
李伟的网短还好说,如果是几千米长网,往往要穿过无数个网眼,没有耐心,那真是搞不定。
而且,即使穿过后,还要用梭子针将网线和网纲缝起来。
这种事男人根本基本不会做。
渔村里的女人除了串珠子,还有一种维持了上千年的副业,那就是编织渔网。
经过千百年的演变,人们逐渐形成一些不成文的约定俗称,例如女人从来不上船,再例如男人从来不编织渔网。
也正因为如此,刚才李伟才陷入绝望。
再简单的事,船上是四个大老爷们,却都没做过,肯定搞不定。
而李刚和王建业也都瞬间明白这个道理,两人也无可奈何。
让他们出点力,那肯定是没力气。
年轻单身男人,有的是力气。
可这种精细活,可就不行了,他们做不到啊。
而且几人也没想着去看李海生,潜意识里,别的李海生都可能会,但编织渔网,肯定是不会的。
他毕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