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一愣。立刻点头。“好,好。”
他含糊地应着,好奇地打量欧也妮,嘴里说道,“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葛朗台太太和娜农立刻变得无比虔诚。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
她们异口同声。
“同在。”
欧也妮仰头望着十字架和圣像,说道。
————
望弥撒回来,陪着葛朗台太太坐在客厅铺了脚垫的椅子上做了一个下午的针线,天快黑的时候,门外响起葛朗台回来的脚步声。
因为女儿生日的关系,葛朗台老爹今天格外大方,允许天没黑就点起壁炉,“红红火火的,取个吉利!”
他无不幽默地说道。可怜的太太为了附和丈夫,发出一声勉强的干笑声,而娜农已经手脚麻利地去生火了。
和娜农想象的一样,托欧也妮的福,大家多吃了一道加菜,甚至喝了瓶自家酿的果子酒。趁着兴奋劲儿,老爹还去修理险些绊倒过欧也妮和娜农的那架破楼梯。就在老爹乒乒乓乓的修楼梯声中,和欧也妮预料的一样,今晚的第一拨访客到来了。克罗旭家里的三位先生。
早上那位刚给欧也妮做过弥撒的克罗旭神父、葛朗台老爹生意上的好伙伴克罗旭公证人,以及最后那位从前经过漫长马拉松竞争,终于打败对手娶到女继承人,并且因此一路高升,最后关头却不幸一命呜呼的倒霉蛋克罗旭先生,本地初级法庭庭长——当然,他更希望别人称呼他德·蓬丰先生,因为这个他自己加上去的姓显示出了他所拥有的财产和地位。
作者有话要说:
☆、堂弟的到来
这三位是算准时机预备抢在敌人格拉珊一家到来前先登门祝贺女继承生日的。进入因为蜡烛被葛朗台取走好修楼梯所以变得黑乎乎只剩壁炉炉膛火光照着的客厅后,极力睁大眼睛,勉强看清并没有格拉珊一家,终于放下了心。
“亲爱的小姐,请允许我,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趁着边上人看不清,庭长献上精心准备的索缪城里少见的鲜花,偷偷对欧也妮说道,跟着,伸手抓住欧也妮两边胳膊亲她两颊。
虽然庭长长得象根生了锈的铁钉,但这原本算是个正常礼节,从前这一幕发生的时候,欧也妮是在害羞低头中接受他的亲吻的。但是现在——
“谢谢您,克罗旭先生。”
她干巴巴地说,往后退了一步。
这对庭长来说,绝对是个双重打击——欧也妮不但称呼他的本姓“克罗旭”
,还拒绝了他的亲吻。
庭长伸出去的俩只胳膊僵硬地停在半空。
对自己前世这个有名无实的丈夫,欧也妮现在可没半点怜悯或者同情心,哪怕他比她还早死了十来年的悲惨命运也无法替他在欧也妮跟前挽回哪怕多一点的好感——她所有的怜悯和同情心,宁可喂给家里那只看门的恶犬,也胜过献给这些匍匐在金钱脚下跪拜自己的奴隶。
葛朗台修完破楼梯拿着蜡烛回来后,客厅总算能够看清人脸了。大家都已各就各位。庭长先生的尴尬也看不见了。没一会儿,格拉珊一家人也来了。
和长得跟支生锈大铁钉差不多的庭长先生比,银行家格拉珊先生的儿子阿尔道夫不但年轻,而且相貌斯文。虽然索缪城里传出他在巴黎学几个月法律就花掉将近一万法郎的可怕传闻,背后都说他是败家子,但因为他爸和葛朗台往来密切的缘故,他依旧是最有力的女继承人竞争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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