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受了这样的冤枉,我比谁还难受,而且这事儿,说到底,也是怪我,本来在外面受了伤,就够可怜的了,如今又被人说的那样难听,如果我能守住秘密,她也不至于遭人说是非……”
谷韵澜说着说着,将头埋入了怀景彦宽阔的胸膛里,掩去了她抿直了的嘴角,也掩去了她心虚的眼神。
怀景彦知道自己错怪了谷韵澜,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这些个氏族小姑娘,私下那些个弯弯绕绕,叫人防不胜防。她们表面上同玥儿交好,可背地里却又做些龃龉事儿,抹黑玥表妹的名声。末了,还要将这盆脏水泼到韵澜身上,实在是欺人太甚!
“韵澜,以后她两个再为难你,你也不要搭理,你还有我,若是她们做的过分,你就叫巧儿来通知我,我自有法子治她们。”
怀景彦轻抚着谷韵澜的长发,面色严肃地道。
谷韵澜将小脸抬起来,对着怀景彦浅浅一笑道:“这有什么委屈的,只要你信我就好,我就是觉得玥儿太可怜了,要怪就怪我,人微言轻的,又帮不上她什么……景彦哥哥,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不是你的问题,乖,别多想了。”
怀景彦低头在谷韵澜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两人安安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因着怀景彦还要温书,两人也就分开了。
巧儿端着茶点走进屋子的时候四处看了看:“怀少爷就走了?这才待了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呢。”
“他哪里是来看我的?是为了泉瞳玥那孤女的事儿来的,问了几句就走了。”
谷韵澜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往小几上一放,如今她也不必再装了,那口吻里的不满,十分明显。
“哎,姑娘别心急,我看这怀少爷的心,还是在你身上的。只不过……”
巧儿安慰了谷韵澜一句,却又话锋一转。
“姑娘,巧儿很是担心,最近咱们府上开销太大了,老爷前些时候置办了个蜡染的工坊,连大太太的嫁妆箱子都贴了进去,而贵哥儿的病又拖不得,每天都要拿珍贵药材吊着,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一找刘公子,让他出点银子……”
巧儿说的十分露骨。
谷韵澜闻言,将脸埋在了案几上,最近府上那摊子烂事儿,她哪里不知道呢,不用巧儿提醒,她也是要找刘偲一趟的。
要找刘偲还不容易?到隔壁那孤女的宿院守着,不出两天就能看见他。只是……不知为何,谷韵澜并不想去泉瞳玥的宿院去找刘偲。
她心里对刘偲仍旧有着期盼,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能想起两人相处的为数不多的那两次。
如果刘偲能够主动来找她,就好像初见时那般:他骑在高头大马上,一把抱起她,将她带离了那一团泥泞,将她带来了这个她削尖了脑袋都要进来的书院里。
自从两年前刘偲亲去谷府上送了大几口箱子与银票之后,就再没同她私下联系过,谷韵澜与怀景彦越走越近,少不得说,也有一丝赌一把的成分在里头,何况怀景彦对她那样好,她也舍不得放弃。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情,她如今明明是和怀景彦在一起的,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对怀景彦是有感情的,可是,她又隐隐地有些不甘心,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里,依旧为刘偲保留了位置……
就在谷韵澜犹豫不决的时候,她却是不知,再过几日,有更大的事儿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