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行钧不急不缓地说:“我也特别不明白,你知道我去巨县我不奇怪,我就奇怪你怎么知道她房间号的?还有,她怎么就知道你叫陈可青呢?想来想去,我也没想明白,这次有些明白了,刚想明白。”
陈可青低垂着眼睛不说话。
他又说:“你想不想换个工作?”
她看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算了,”
他沉默半天又摇了摇头,开抽屉拿了块备用手机就走,边走边说,“随你吧,公司你也出了一份力,咱们以后公私分明。”
说罢不容置疑地开门出去。
工厂是什么个状况还不清楚,他必须要亲自走一趟。
路上接了几个电话,嘱咐完又想起来家里头地事,干脆翻出来手机号打过去:“于姐,是,是我……你以后别去我家了,这几天我就把上个月工资开给你,这个月有几天算几天……”
想了想又改口说:“这个月开给你一月的工资,你悄默声地走,识趣点。”
……
余行钧晚上当了一回孙子,被逼无奈喝了不少酒。对方说话直来直去不给面子,董天都想挡酒都没办法挡。
余行钧逞强不让人送,自己坐计程车回的家。
余母开门地时候心里头还憋着气,说叨他:“你把于姐辞了?”
余行钧口齿不清地说:“辞了,辞了啊。”
“为什么啊?”
“我喜欢地那件,那件衬衫熨皱巴了……忍她,忍她很久了……”
“你现在怎么这么多事儿?这个伺候也不行那个伺候也不行,你以前不这样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公司不顺心了?不顺心也用不着对着个保姆撒气吧?人家出来打工挣钱也不容易。”
余行钧没说话,捂着嘴一头扎进卫生间,“哇”
地一声吐出来,吐起来没完没了,听着就让她揪心。
余母走过来给他抚背,语气缓和了些:“怎么又喝这么多啊,自己地身子自己得会心疼,少赚几个钱多赚几个钱又能怎么样呢。”
“……不喝不行。”
余行钧漱了漱口,擦着嘴说。
“公司真不顺心啊?”
“是啊,烦,烦着呢……就让我折腾折腾吧,除了折腾保姆,我,我还能折腾谁啊。”
余行钧把姿态放的很低,反而是把余母后面的话堵死了,谁家当妈的不疼自己儿子呢,更何况守着她吐成这个劲儿,余母这当妈的怎么能不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