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照旧是从打猪草开始。
这是老河沟家家户户的女孩家都要干的活,宋宴宁眯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背着藤筐被宋招娣拉着一路神游到河岸边上。
迎着初升的日头打完一藤筐的猪草,女孩子们又三三两两结伴回家。
宋宴宁跟在宋招娣身后,没留意前面的突然停下步子,一头撞到了宋招娣背着的藤筐上,鼻子一酸,眼泪花花开始在眼眶打转。
宋招娣却是难得没有注意到妹妹撞到了自个,只难掩诧异地看向前面不远处的那道粉色身影,“欣宝怎么也来了?”
在这老河沟,唯一一个不用每天早起打猪草的女孩子,就是宋欣宝。
一来,人家家里压根不缺那点找人帮忙打猪草的工钱,二来,小姑娘生来粉雕玉琢,一双小手嫩得跟豆腐似的,家里人都当眼珠子似的疼着,哪舍得让她天天早起打猪草。
很快,正叽叽喳喳说笑的女孩子们在看到手里提着个精致小竹筐,穿着粉色上衣米色背带裤走过来的小姑娘时,齐齐声音一顿,也跟着愣住了。
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姑娘扬声喊道:“欣宝,你怎么也来啦?”
这位可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河岸上。
宋欣宝冲问她的小姑娘展示了下自己手里提的小篮子,“我想吃马蜂菜啦,奶奶说早上的马蜂菜最鲜,我摘点回去让我娘做菜卷子吃。”
众人低头,就见那小篮子里浅浅铺了一层刚摘下来的马蜂菜,都是只掐的嫩芽,齐齐恍然的同时,又忍不住悄悄吸了一口口水。
菜卷子什么的,她们也好想吃。
就是不敢跟大人说。
羡慕!
其中一个在家掌勺的女孩开口提醒:“欣宝,你这点不够。就够一个菜包子的。”
“啊?”
宋欣宝小嘴微张,“可我就找到这么多。”
那小姑娘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只掐马蜂菜尖尖处最嫩的芽芽,自然只能找到这么些。
“马蜂菜一整棵都能吃。算了,我弟弟昨天说你给了他几块糖,我帮你摘点吧。”
她说着放下自己背上的藤筐,往地上四下一扫,蹲下身利索地拔了起来。
紧接着,又有几个吃过宋欣宝给的小零食的女孩也自帮忙。
宋欣宝忙笑着道谢,“谢谢大家。”
几人抬头,对上宋欣宝脸上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羡慕嫉妒顿时消失,拔得越卖力。
宋欣宝只需要提着她的小篮子愉快地游走在几人之间,接过摘得干干净净甩干净了土的马蜂菜就行。
宋招娣见状,放下藤筐也准备过去帮忙。
毕竟是堂姐妹关系,比其他人还亲了一层。
别人都去帮忙了,她总不能就在一旁干看着。
宋宴宁站在原地没动。
已知自己是女主的对照组,哪怕对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她实在对宋欣宝提不起喜爱的情绪。
而且从前天晚上在那对偏心的爷奶家吃的一顿饭也能看出来,宋欣宝能冷眼旁观看着她们姐妹三个蹲在门槛上吃没有一块肉的豆角炒土豆,要说她们之间有多么深厚的姐妹情,宋宴宁连一个指甲盖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