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是在细微间潜移默化的,除了她,身边的每个人都没有现异常。
以前她们姐妹三个说起来,最出众是宋招娣。宋招娣虽然也长得像林桂花,但相由心生这句话也是有根据的,不同于林桂花的刻薄,宋招娣性子温婉,一张脸看得就是让人觉得舒服。
但现在,最出彩的反而变成了她。
“我弟长得比较像我爸。”
商承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把画纸又小心卷起来递回给小徒弟,“这是你画的第一张素描,收好。以后每画一张,就把前面一张拿出来,对比一下就可能看出两张的差距和进步。”
宋宴宁点头表示受教,眼看快到上课时间,“商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
商承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一看时间确实来不及,只好点点头,“先回吧,等到下午放学你留一会,我跟你说几句话。”
宋宴宁闻声抬头,视线在商承面上顿了顿,“好。”
等到下午放了学,宋宴宁先去宋招娣的教室跟她说了一声,让她先带着来娣回家,自己才去了老师办公室。
她到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老师差不多都走光了,还有一个正在收拾东西,抬头看见有人进来,“宴宁,又来找商老师啊,商老师在校长室里,跟我说让你稍等一小会他就出来。”
宋宴宁点点头:“黄老师好,我知道了。”
等那位黄老师也出了办公室,宋宴宁就走到了位于角落的商承办公桌旁,拉了个凳子坐着等。
顺便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办公桌。
相比起办公室里其他老师们堆得满满的作业本,教科书,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商承的办公桌可以说是异类。
书永远都只有一本薄薄的美术课本,玻璃茶杯永远干干净净不留任何水渍,倒是有很多,铅钢毛,规规矩矩放在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书永远都只有一本薄薄的美术课本,玻璃茶杯永远干干净净不留任何水渍,倒是有很多,铅钢毛,规规矩矩放在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倒是这会,桌子上多了一张纸,纸上还写了字。
宋宴宁有点好奇,正想探头过去看看,就听见脚步声响起,连忙又正襟危坐起来。
“宴宁。”
宋宴宁站起身,“商老师。”
商承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坐吧。”
说完就把那张方才让宋宴宁好奇的纸给拿了起来,“看看。”
宋宴宁接过,认真看完,“这是学习计划?”
“对,”
商承点点头,“九月份,我可能会离开。”
宋宴宁一愣,“那您还回来吗?”
“可能回,也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宋宴宁捏着纸的手紧了紧,“所以,您是想着,趁这个暑假,把能教我的就教完了再走?”
商承看着面前小徒弟并没有多少神色变化的脸,清俊面孔上多了几分感慨,“你这丫头,方才我跟校长说,我待会要跟你说这件事,你可能会大吃一惊,校长却说不会,没想到还是校长他老人家了解你。”
“我从来这上学起,就常跑他老人家办公室里借书还有报纸看。”
“那你暑假有时间吗?”
他来这里也有两三年了,自然也清楚暑假正好是这乡下地里最忙的一段时间。
不管大人小孩恐怕都不得闲。
“要是没有,也就罢了。”
经过这两年课余的画画学习,商承能看出来宋宴宁这孩子身上虽然在画画上的天赋算不上上佳,但难得有几分韧劲。
他以前学画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明明有天分但忍耐不了那份寂寞的,最后成就寥寥。
可以说,想要画出好画,天分和努力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