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头,腰很细。她还挺漂亮的,没穿束胸和裙子,你们瞧瞧,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白的手腕。”
“她买这些东西可花了不少钱,可能是某位富豪老爷的女仆,也有可能是贵族的情人。”
“要不我们拿完东西就走?我们可得罪不起贵族。”
“反正我们明天会离开雾都,把她带走卖掉,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每个城市里的救济院都会抓没有资产的穷人,一些连贫民窟住所都没有的流浪人士是重点抓捕对象。
这类人平常会在城市里面找工作,能干多久就干多久。晚上就歇在庇护所或者工作提供的地方,哪怕睡街头只要有工作证明就不会被抓。
可一旦短期工完成,这类人就会无家可归,不能在城市里停留太久。
他们只能马不停蹄的去往另一个城市寻找机遇,运气好的话能够攒下一笔钱,在贫民里租栋破旧的小房子。
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抓进救济院,或者饿死或者是冻死在奔波的路上。
这些流浪人士虽然是劳动力,但也是社会不稳定因素。
因为他们平常也会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犯下罪行。
流动性强使他们有便利的犯罪条件,比如容易跑路和隐藏行踪,在信息不达的时代,很少有人能抓住他们。
临乔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越走越偏僻,他慌里慌张的身影反倒是让跟着的流浪汉升起抓捕猎物般的心理。
几人跟上临乔,盘算着如何获利处置临乔,却在转角处被一伙小孩子拦住。
四个流浪汉中有个想抬脚把孩子们踹开的,反正他们以前也是这么干的。
可是这群孩子们的状态很奇怪,脸色特别惨白,一个个浑身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爬出来。
他们最大的年纪也就十几岁,最小的甚至还不会说话。
三个男孩两个女孩,一个女孩怀里还抱着瘦弱且不知死活的婴儿。
五人笔直的站立,统一闭着眼睛默不作声。
四个流浪汉以往遇到孩子也会带走拐卖,这时候有临乔做目标,他们暂且不想费劲抓小孩。
“这群小鬼们找死吗?站在那里做什么?”
“别踹,哭起来前面那个肯定会回头,别再把他吓跑了。”
“我看前面那个已经现我们了,快跟上,别跟丢。”
四个流浪汉准备绕开这几个明显不对头的小孩,可几个孩子慢慢抬头睁开眼睛。
他们的神色开始有了变化,不是童真茫然,也不是害怕恐惧,而是麻木和戏谑。
几个孩子目光复杂的彼此观望,又同时带上笑容。
他们的笑容既不甜美也不纯洁,愉悦是有的,更多的是病态和诡异。
小男孩举着自己的手看上面的伤痕,嘴里欢呼道:“又想起来了,嘻嘻嘻。”
小女孩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开始数数:“一,二,三,四……七,少一个人。”
有个男孩眼疾手快,抱住最后离开的流浪汉,小小的身躯却十分沉重。
他像块粘手的泥巴,无论流浪汉如何捶打都不松开,仿佛天生感觉不到疼痛:“肚子好饿啊。”
这句话像打开某个开关,其他孩子也幽幽开口:“好饿啊,父亲把我们放出来是允许我们吃东西了吧。”
“饿,想吃……”
“好饿,好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