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
禅元接连几周都在忙这个事情,身上自然沾染上一种机油混合电子零件的味道,带点铜绣和金属的冷峻。他将雄虫也揽到怀中,观察他的情绪,小心翼翼试探道:“暂定大后天做第一次测试。”
恭俭良吧唧他一下。
这是难得主动,可伴随而来的代价也很离谱。
恭俭良问道:“今天可以吗?”
禅元将嘴边“信息塔是什么”
“信息塔是个复杂工程”
等内容咽下,挑一个雄虫听得懂的,“最快也要大后天。”
恭俭良作势就要走,他又赶快将人顺着,拽回到怀里,左边抱着崽,右边坐着雄虫。
“是测试啦。测试。”
禅元强调道:“雄主也不想和雄父通讯到一半时,就断掉消息吧。”
“嗯。”
恭俭良瘪嘴,“那你提前告诉我做什么。”
禅元自有他的打算,他希望雄虫再鲜活一些,更专注于他们整个小家庭。随着远征军征途不断的拉长,他计划将雄虫那个旧有的家庭中一点一点拽出来。
别看他们现在结婚了,恭俭良整颗心都还在夜明珠家中。他始终是个孩子,睡觉要抱着塞满雄父衣服的安抚枕头,情绪暴躁时要窝在雄父怀抱中寻求宽慰,当做了任何一件事都下意识寻求雄父的夸赞和评价。
年龄的成熟并不代表心理的成熟。
作为成年雄虫,禅元并不认为恭俭良是认知缺陷,或神经问题。他坚定认为是因为一些“六百页资料”
都不曾涉猎的事情,将雄虫牢牢地栓在过去。这种断言,在他与军医交流后,在悄然的观察中日益笃定。
例如,自那天开始,恭俭良便不再照镜子了。
禅元不打算强迫雄虫什么,他借着“雄父通讯”
的话头,想让雄虫自己做一些决定,“好不容易和雄父见一面,难道不应该给雄父一点礼物吗?”
“……”
恭俭良茫然地看着他,反问道:“我不是礼物吗?”
禅元卡了一下,继续道:“当然是。雄主当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可是礼物只准备一个,好像不太够。”
他拢了拢衣服,将么么嘴的小扑棱抱起来,“看,这是大礼物附赠的小礼物。”
恭俭良哼了一声。
“怎么了?”
禅元赶快追问,“小扑棱和雄主长得一样好看。雄父见了肯定会高兴的。”
恭俭良嘴巴嘟囔更多了。他不情愿看了一眼小扑棱,“他和我太像了。”
禅元心想:这还好是像你啊,像我就完蛋了啊。
不过嘴巴上,他还是要夸夸雄主,再顺着雄父这根线把话题继续下去,“就是像雄主才好啊。雄父一定很期待看到下一代小崽崽。雄主,小扑棱是不是还没有名字……万一雄父问起来怎么办?”
“让雄父取就好了。”
恭俭良十分自然地推脱道:“这就是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