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眀奕被她说的俊脸微红,不自在的别开眼,呐呐的解释道:“不。。。。。,眀奕不是这个意思,谢女君为人,明奕再相信不过,怎会误会你是。。。。。那偷鸡摸狗之人。”
祝明奕本就是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年轻郎君,往日冷着脸,颇显冷酷了些,但也禁不起调侃。只以为谢琼暖误会了他的意思,急迫的解释。
却没有看见谢琼暖唇边勾起的笑意,她看着这平日一本正经的酷哥手足无措的模样,竟觉有趣儿的紧。
她冲着他摆摆手,璀然一笑:“奕哥儿信我为人便好,赶紧拿回去吃吧,活鱼蒸煎炸煮,俱是好吃,尤其是产自小清河的鱼,便更鲜美几分,奕哥儿赶紧拿回去做着吃吧。”
谢琼暖一边说着鱼的做法,想到这鱼做好后,细腻的味道,眼角眉梢便也跟着明媚起来。
祝明奕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明媚的笑靥,忽的觉得之前的尴尬消失无踪,心口只留了几丝恍若未觉得悸动。
他怔忪的站在原地,连身前的女子与他打招呼离开,都恍然未觉。
待得回过神儿,觑向手中的食物,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许久未见的笑来。
这日中午,谢琼暖不出所料的吃上了一顿全鱼盛宴。值得一说的是,除了红烧鱼,炸鱼块儿之外,竟然还有一大碗野猪炖萝卜。惊喜来的猝不及防,谢琼暖吃着这么一顿比过年还丰盛的饭菜,唇边的笑容挂了一整天。
酒足饭饱,谢琼暖这才有空回忆心中疑惑。今日隔壁小厮送来这丰盛的食物时,对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对,比平时更黑了几分。
午时,绿生把装着饭菜的篮筐递给她后,竟是连话儿都懒于与她多说,飞快的跑开。那模样活像她是个周扒皮,多待一刻,便要拔掉他的骨头一般。
绿生气呼呼的送完饭回来,便看见自家公子似个没事人一般,坐在小凳上吃鱼头,新制作的木饭桌上,只摆放了两盘菜,一盘只剩鱼头与鱼尾巴的鱼汤,一盘绿油油的小青菜。
“绿生,过来吃饭。”
主仆两平时吃饭都在一起吃,毕竟两人相依为命,没那大户人家许多讲究。
绿生看着桌上的两盘给隔壁女人装盘后,剩下来的饭菜,又觑了眼主子平淡的神情,终是忍不住,跺脚多嘴道:“公子,你为何对隔壁那谢女君这么好,往常您千辛万苦猎得的野猪,都是拿来去镇上换来银两的,现在竟然留下来给那女人吃,您自个儿都舍不得吃上一口。她。。。。。。”
绿生激动的说着,却被自家公子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扫来,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弱弱的道:“她不就是给咱们,送了两桶鱼。您自个儿把鱼烹饪好,最好的鱼身都给她送了去,这还不够吗?为何连换银子的野猪也要送给隔壁的懒女。”
绿生的话句句在理,祝眀奕听着他的质问,一时竟回答不上话儿来。
为什么要把野猪给隔壁破落户煮好送过去?
答谢?
这个理由,略显得荒谬,他有什么好答谢她的。
难道是同情心作祟?
祝眀奕面上冷淡,心中暗自生疑,一时竟也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心善。单单就看了眼隔壁女人垂涎的神情,冷硬的心不知为何便软了下来,仿佛她想要吃什么,他都会给她吃一般。
祝眀奕抿唇,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很快的又消失无踪,他抬头,轻飘飘的扫了一眼还在等自己回答的小厮,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吃饭!”
绿生最怕自家主子如此平淡的神情,他虽在公子身边做了三年小厮,与他朝夕相处,他二人相处并不像普通主仆,克己守礼。他在他面前说话随意了很多。但公子有自己的底线,若他心情不悦之时,只肖轻飘飘的一眼,身上不自觉散发出几分威慑气息,直让人心生胆寒。
谢琼暖酒足饭饱,竖着耳朵便听了这样一通墙角,异能者耳聪目明,方圆十里谈话,只要她愿意,便能听的一清二楚。当然她也不是那猥琐之人,特意去偷听别人的隐私。
怪只怪今日这叫绿生的小厮表现太过异常,她一时兴起,便偷偷用了意念偷听了这么一耳朵。听完后,她一向懒散的脸上竟出现了几分愧色。
隔壁小哥儿原是个这么心善的人吗?
这是位神仙哥儿吧?把好吃的全给她,自个儿吃残羹冷炙。这若是放到末世,得是个圣母哥哥呢!
谢琼暖抿着唇,摇摇头,暗自叹息,不行,圣母要不得,这哥儿如此心善,往后可就得被人欺负了去,她必须得纠正一下他圣母的观念,左右别人给她投喂了这许多好吃的,为了他这份恩情,她也绝不能让他有圣母的情节存在。
后来很多年,当两人相处渐久,她看见他杀伐果断的一面后,问他:“当日你与我初相识,对我那么好,原是在演戏吗?”
他冷硬的眼眸看来,多了丝柔情,拿开她不规矩的素手,沉声道:“妻主是这么想子彻的?”
见她点点头,他搂着她,眸中闪过一丝无奈,清潋潋的俊眸与她对视,忽的勾起唇,笑声清朗悦耳:“妻主认为是,便是吧,左右真的把妻主骗到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