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的熟悉之感传来。
她明白,是因上一世的关系,在被谢音柔丢进水牢,她昏昏沉沉之时看见了的前世。
她嫁给了云启。
所以,她虽看不清,却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
云启所在院落,便是她住了很久的地方。
那些年她不知道她是否快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嫁给云启。
只知道,每当难过之时,似乎总有一人陪着自己。
就是那里。
谢谭幽脚步顿住,看着院中的梨花树。
有一年春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坐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眼睛红红的。
有人安慰她:“你别难过了,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只要你开心,好不好?”
“我想学武。”
“为什么?”
“今日我看到云启身上有伤。”
她吸了吸鼻子,心疼的哽咽:“他又被三皇子欺负了,看着他受伤的样子,我真的很难受,可他却说不疼,但骨折了又怎么会不疼呢。”
“那你想做什么?替他报仇吗。”
“不。”
她摇头,语声坚定:“我想学武,我要保护云启,不让他再受任何人的欺辱。”
微风轻轻拂过,吹在人面颊,发丝,温柔的要命。
发丝微微浮动,遮住谢谭幽的眼,她仰头看着身旁之人,眼圈依旧红的可怜,全是对云启的心疼以及陌生的情绪。
“好。”
过了很久,一道声音才参杂着微风传来,男子声音暗哑却又柔:“我教你。”
灯光灭。
云启府邸彻底陷入黑暗。
谢谭幽却是愣愣站在原地,看着那棵没有一朵花,一片叶子的梨花树。
心一震一震的疼,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
她看清了,那个说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可以的人,竟是燕恒!
他眉眼虽冷,却每每瞧着她时总有柔色,语声更是。
可燕恒怎么会在云启府邸。
怎么会在她身边。
怎么会说,要教她武功。
怎么会。
她的武功不是在庄子的那三年便会了吗?为什么嫁给云启之后反而不会了,甚至是忘了。
为什么。
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燕恒,燕恒不该是征战沙场,手握重权的大将军,燕王爷吗,怎么会只穿一身简单的黑衣劲装在她身边呢。
谢谭幽忽然头疼的让她克制不住蹲下身爆头,脑海中画面如走马灯花,可她却一个也没抓住。
心好疼。
泪水汹涌,不知道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