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空静大师所说,她的执念真的太深了,她不想母亲白死。
“还有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哥表姐们,那么一大家子,全都死于一场大火,所有所有都是因一人,可陛下却不让人查,我偏要去查,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白死。”
夜风一阵接一阵吹打在谢谭幽发热面颊。
她深吸一口气:“这条路会有些艰难,但我想坚持走完。”
不止艰难,还大胆又疯狂。
“那便走下去,去做你心中所想。”
燕恒笑:“反正不是孤身一人。”
谢谭幽看向燕恒,他墨眸认真而好看坚定,定定望着她,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温柔而又带着某种道不明的情绪。
“如果。”
也不知道怎么,她这样问了句:“我们坚持,陛下还是选择护谢靖,而要杀我们呢?”
上次见云崇那般护着谢靖,谢谭幽便知道,谢靖不好杀,又或许是,谢靖身上有什么秘密,云崇不能让他死,所以才那般护着他。
而越走,她越发现,很多的不寻常和诡异之处,心头似乎有某种感觉,如果她坚持将事情一件一件的揭开,是个很危险的事,不止她,还会有很多人死。
脑中打杀声及鲜血淋漓的场面一幕一幕飘过,她看不清,抓不住,心头又在隐隐作痛,迷茫无助之感随之而来。
燕恒道:“我会护着你。”
“那你呢。”
燕恒不答,只是拿起梅花酿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仰头饮尽,任由夜风将他墨发吹起,扫过眼前,有些迷糊,他喉头轻轻滚动,轻叹一声:“你看今晚的月亮。”
谢谭幽抬眼看去。
月亮又大又圆的,都说星星耀眼,可今夜,她却觉得,好像月亮更明亮耀眼。
耳畔,传来燕恒低沉嗓音:“我从不食言。”
“答应过你,会让你做成你想做之人,就一定会助你完成心中所想。”
“不必迷茫,你只是隐于暗处很久,忽然浮现众人眼前,心有情绪很正常。”
燕恒声音很温和,慢慢的开导她:“如你所说,很多人现下过的都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生活,可她们身后无人,也不能反抗。”
“可如今,你站出来了,你很厉害,是这京城中最厉害的女子了。”
燕恒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你会酿酒味淳朴又香甜的梅花酿,会武功,敢只身站在帝王和群臣面前为天下女子鸣不平,甚至能说出南燕真正目的,朝臣那些废物,无一个看出来的,你比他们还要厉害。”
顿了顿,眼底笑意越发浓,不忘贬低自己与温凛一番:“就连温凛和我都看不出,这般厉害,你怎么还不开心?要是我这么厉害,我估计会夜夜失眠。”
听着燕恒温柔的话语,谢谭幽感动又忍不住动情,可听到最后那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水跟着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