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定不耐烦,眼色一寒。黑衣人蹲下来,一匕首贴着明净的面皮插下去,直到刀身没进地面,冷冰冰开口,“不说剁光你手指脚趾。”
明净哪儿见过这个呀,他赶紧说,“不管我的事啊……都是苟青的主意,我不想毒死他们的。”
索罗定一愣,“毒死?”
黑衣人就看到明净还带着一个木桶,掀开盖子,里边是菜饭。黑衣人抽出一根银针试了试,抬头看索罗定,“将军,饭菜里边有毒。”
索罗定皱眉。“不是吧……”
唐星治忍不住斥责那和尚,“这些小和尚跟你无冤无仇,干嘛那么狠啊!”
“是苟青生气了……他吩咐我这么做的,苟青他疯了,你们去找他吧,不管我的事啊!”
明净急忙撇清关系。索罗定愣在原地似乎是有些想不通,蹲下问他,“苟青不是跟你设计今天继续编排白晓风的么,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都怪今早外边传的那些啊。”
明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给索罗定看。索罗定没接,黑衣人接过来看了一眼,站起来告诉索罗定,“上边写,苟青就是那负心人,他记恨白晓风是因为他不如白晓风聪明,祖上三代都被查出来了,当年书院的事情也都抖出来了,不过写的似乎和程子谦查到的不一样。”
索罗定皱着眉头,“写了什么?”
“这里没提他前年老二的事情,也没提他当年名落孙山时候说的话。”
黑衣人低声说,“倒是把他苟聪明的外号改成了狗傻,说全书院谁都讨厌他,唯独白晓风对他友善,他却因妒成恨恩将仇报。”
索罗定皱眉,拿过那张纸看了看,皱眉,“不是子谦写的……”
“难怪苟青被气得恼羞成怒要同归于尽了。”
唐星治凑过来看那张纸,“谁写的啊?”
索罗定想了想,“啧”
了一声,问明净,“苟青去哪儿了?”
“他说,要找白晓风同归于尽。”
明净回答,“苟青他是疯子啊,我是听他的……”
“闭嘴。”
黑衣人踹了他一脚,嫌他烦打扰索罗定思考。索罗定突然转身就走,一闪没人影了。唐星治和胡开对视了一眼,一起问那黑衣人,“他干嘛去?”
黑衣人低头困住明净,冷淡回答,“自然有正事办。”
“什么正事啊?”
胡开厚着脸皮问。黑衣人对着那几个小和尚招招手,“带你们出去。”
小和尚们相互扶持着,跟着黑衣人往外走。黑衣人单手一把提起明净,在前边带路,跟提一只兔子似的,一群大狗跟上。唐星治和胡开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不敢再说话了,乖乖跟在后边。索罗定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往城里赶。刚到东华街的入口处,就碰上急急忙忙出宫门往回跑的白晓风。索罗定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白晓风急成这样,两人打了个照面,白晓风一皱眉,“晓月没跟你在一起?”
索罗定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白晓风跟在后边。两人入了东华街,就见到乱糟糟的,前边浓烟滚滚,是书院的方向着火了。白晓风脸色一白,索罗定快步跑上前,扒开乱作一团的人群。程子谦正指挥人救火呢。“晓月!”
白晓风到处找,就见丫鬟堆里,有些狼狈的三公主对他摇头。白晓风倒抽了口凉气。“没找到她……”
三公主见白晓风惊得脸都没血色了,赶紧道,“但是里边没有其他人了。”
白晓风回头看,书院的一半被烧得烈焰窜天,子谦没拦住,索罗定已经冲进了书院。索罗定进去后,就见院子半边被烧毁了,火烧得最严重的就是白晓月的屋子。他刚想进去看看,就听外头子谦大喊,“老索,人不在里边,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