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还是湘州、岳州太平。”
颜小庄说道。
包厢内早已是酒烟冲天。一些东洲镖局的镖师镖徒众在外听着里面的声响在那议论着。
一名叫杨的年轻女镖师的端着面说道:“忠岳镖局的人这趟也够凶险的啊。官匪联手算计。”
“也算他们厉害,听说青蝠教在桥底下准备了足足两船迷魂烟。忠岳局的中了招还能死磕到底,硬是把货给抢回来了。“一名叫何的胖子镖师说道。
“每个镖局的情况不一样。他们全是6镖,无非就是在6上打打杀杀。哪像我们。”
“就是,哪像咱们东洲镖局。还得在海上干。”
“听说东洋鬼子又研了新的火炮。娘的,我们还是那土炮点着玩儿呢。总局就是他妈的抠门,赚这么多银子却舍不得几个炮钱。”
“听说其他镖局正闹内鬼呢。”
“听说这趟镖是付国平带头反水的。你们说这小子到底想啥呢?放着官不做跑去落草?”
“还不是在军中被人挤压,一时想不开呗。”
“想不开?行,这下脑袋彻底开咯。”
午饭吃喝好后,忠岳镖局的镖师镖徒众便进了卧房歇息。由于官镖遭劫,这趟镖的行程便到此为止,众人不必起早贪黑赶路。待到晚上夜深人静,颜小庄、雪千夏俩人坐在室外一空旷处吹着怡人的晚风。
“今天中午你还喝了几碗酒,你那伤没大碍吧?
“还行,多亏你给我套了铁链甲,没伤到要害。”
雪千夏看着颜小庄心想:“这臭镖师一副憨样,但心思还是细腻也算不得什么糙人。今天要是没那铁锁甲,我还真撑不到现在。”
雪千夏看着远处的小溪流,听着潺潺流水声和虫鸣蛙叫然后问道:“臭镖师,今天这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这种官匪联手抢东西的事常有吗?”
颜小庄摇了摇头说道:“不常有,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奶奶的,自从这金盆洗手大会后,什么青蝠教、飞龙教、河砂帮、斯厥鬼子,我都领教过了。哎,还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是个什么样的,只要不连累我家人就好。”
“你说这趟镖有内鬼在作怪吗?”
雪千夏问道。
颜小庄从上衣口袋拿出一包雪千夏最爱吃的牛肉干放在草地上,抓起几片塞进嘴里慢慢嚼着:“应该没吧?徐可、朱大军、周铭都是局里三十年的老镖师(镖徒)了。小俞虽然嘴皮子调皮,但大是大非分得清,梁倪那仔子,有贼心没贼胆,大伙都清楚。保留金钟罩的镖徒别闹看他们牛皮哄哄,但也怕被金钟镖局扫地出门砸了饭碗,不敢闹出格。”
雪千夏也跟着嚼着牛肉干说道:“可忠岳局上上下下几千号人呢。你都识得清?”
“那肯定识不清,人心隔肚皮呢。”
“自从金州那晚偷听那俩内鬼的对话,我思索了很久,倒是理出了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