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改进……”
叶知寒恳求道:“我可以再调整结构,我回五院可以争取再论证出耗钢量更少的结构。”
“三百万吨的预估值,能减少多少?”
刘志民道:“这么大的基数在这里。”
“我不知道,如果你说尽可能的减少耗钢量,这个项目就可以尝试,那我就去做,”
叶知寒倔强道:“但无论如何,这个项目不能压箱底。”
“你真偏执。”
刘志民看着叶知寒,不是讽刺,而是褒奖。
这种极致的理想主义者,有着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倔强。
但华夏要想摆脱冷气,往往需要这样倔强。
叶知寒平静的看着刘志民:“因为我坚信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所以我必须要这样去做。”
刘志民叹口气,心软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平和了很多:“知寒,你先不要着急,你听我和你说,
我明白你的话,也明白你的顾虑。”
“子弹、炮弹,能打退敌人,但不能打怕敌人。”
“用子弹、枪炮把敌人打退,往后我们的子辈、孙辈可能还要一代接着一代的上战场,赶走一批又一批的敌人。”
“是的,这样饮鸩止渴,南辕北辙,不是国防的正确道路,我也知道我们需要国之重器,像丑国的原子弹那样,可以震慑诸国,可以昂挺胸的做人。”
“可就像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们聊得那样,华夏现在不具备这个能力。”
“相比较于三百万吨的耗钢量,或许原子弹耗费的资源更少,还更适合我们呢。”
“可我们连原子弹都造不出来,去造这个把海拔一千六百米的高峰围起来的钢铁管道,不是舍本逐末了?”
“假如说中科院通过了你的论证,我们开始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钢材进行制造。”
“万一,这个东西没有达到你的设计预期呢?”
“万一它在某个环节出错了呢?”
“那我们对前线战士的贡献,几乎为零。”
“要知道,在我们前线,还有几十万将士需要物资,需要子弹大炮,可能多一子弹,多一门大炮,他们就能多歼灭几个敌人,我们战士的生存率就能多几个百分点。”
“你这个倾尽所有国力的设计,充满太多未知;但多生产一子弹、一套棉衣,却是实实在在就可以给将士们产生增益。”
叶知寒看着刘志民,眼里有些失望。
“您无非是不相信我们能造出来罢了。”
刘志民眼眶微红,手指颤抖着夹着香烟,吧嗒吧嗒抽了一口:“我不是担心失败,我是担心他们白白牺牲,如果是和平时代,我可以放手让你赌一次,但现在,不行。”
叶知寒叹了口气,扶着桌子一角沉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