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梨叫他小严,严晟凛叫她梨子。
严晟凛又好气又好笑,刚想说话,旁边的迟川按捺不住了,“阿厌,我听到有人叫你‘小厌’,还是个女生!”
虽然是感叹号结尾,但说话的声音像是做贼。
男生佯装嫌弃地看着沈厌,“哇操,你小子能不能把闪到亮瞎我的光芒收一收,开学第一天吸引那么多女生,你是成心想把我的桃花路给断了啊,我要是找不到女朋友就拿你论事。”
说到后面,情绪越来越激动,眉毛好像在下一刻就要起飞。
直到沈厌出口打断,言语染了笑意,“治治你的耳朵行不行?智障。”
迟川一脸问号:?那女生刚刚叫的谁?
严晟凛看不下去了,指了指自己,“川哥,梨子叫的我,我小名小严,噗。”
迟川:“……”
靠,丢人丢到家了。
温书梨本人对于这样的乌龙并不在意料之中。
作为一个云夏土著,普通话中掺杂了点小方言问题不大,云夏市的方言很容易辨析,每当碰到音节是第二声或者第四声的字词,她会无意识地转化成轻声。
而“厌”
和“严”
巧就巧在了一个四声一个二声。
思绪乱飘,慢慢偏离轨道。
就在这时,一支外壳全黑的中性笔划出优美的弧线,倏然间蹦到了她的板鞋旁边。
声音清脆,尤其在极其安静的氛围内。
这支笔,有点眼熟。
好像是沈厌做数独游戏的那支笔,说来也怪,对人脸盲,对中性笔却能一眼记住它的样子。
温书梨顿了两秒,而后稍微偏转身子,与沈厌四目相对。
她在确认一件事情,确认这只中性笔是不是他的。
少年应该是转笔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笔甩了出去。
他的右臂漫不经心地搭在课桌上,指节修长,依旧是转笔前的姿势。
很少有男生皮肤那么白,甚至过分。
手也很好看,背部青筋凸显,淡青色血管沿骨节蔓延,勾勒出浅显易见的四道骨根,光影打下来,或明或暗,有霸道总裁的禁欲,也有桀骜不驯的痞拽。
不是手控的温书梨竟意外地多看了几秒。
可能是看出了温书梨没有要帮忙的想法,沈厌打算亲自来。
中性笔在课桌脚下,也在她的脚旁边,这要怎么捡?
“别动,我帮你。”
温书梨弯下身子,眼睛没盯着中性笔的位置却知道它在哪,捡起来之后递给沈厌。
沈厌接过,道谢轻淡简短,“谢了。”
男生拽是拽,但有礼貌的拽比没礼貌的拽要好太多。
……
晚自习第二节课,时间即将来到九点的分水岭界限。
九点之前十班毫无波澜,九点之后肯定会俨然变了模样,就好比像打了鸡血。
比如成绩不理想的会痛改前非,发愤图强准备下一次考试,成绩理想的可能会到操场上跑两圈庆祝庆祝,多巴胺和内啡肽过度分泌,带来短暂的愉悦感。
艾蝉和温书梨表现淡定,最不淡定的是数学和英语估分相差极大的严晟凛。
一说要出成绩,他就开始拜观音菩萨、拜佛祖,总之把能想到的神仙全都拜了一遍。
这次考试谈不上什么重要的考试,只是小小检测一下罢了。
可为什么那么多同学紧张得冒汗如雨,也许是和调座位的事情相关很大。
“3——”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