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扯着嘴角无奈道“荆国公之女,祁大夫之孙,庄侍郎之女。这些那一个看得上我小小一个昭训?”
琴音只低头头,默不作声,萧瑟感觉像是芒刺在背,秋末冬初之际,却将整张脸热得通红。指尖抚过所有名字,最后停在了‘谭听涓’上。
琴音将折子收起来,折身回去,皇后看了看笑道“很聪明,选了最简单的一个。”
萧瑟立即跪下道“娘娘,妾……”
皇后道“行了,回去罢。”
萧瑟一箩筐话在喉咙里要上不下的,最终只能把气咽下去,低头行礼道“是,妾告退。”
琴羽看着她出去,将折子搁下,给皇后倒了盏,道“娘娘,刚刚入宫就掀起波浪,这……”
皇后吁气道“还差一个机会,除掉谭冠误,此人不除,本宫心里难安。”
长秋宫。
萧瑟挥退婢子,连积雪也不让进来伺候,只自己躺在榻上,盯着灯烛前思路。
这一批新人里,无论怎么看,谭听涓都不可能是个盟友,皇后这是要连她一起除掉!
谭冠误本来是要低调行事,结果太子直接抓着他的软肋把他揪出来了,谭听涓进宫后,一定会备受瞩目,但除了谭听涓,谁还会跟她一个小小的昭容合作?
她越想越不对劲,辗转反侧难以心安,突然福至心灵,这是要杀鸡儆猴!
只要谭听涓犯错,太子就能名正言顺除掉谭冠误!太子是要告诉妃妾,进来了你的母族就都要老老实实给他办事,但有异心,就是一顶不知名的帽子扣下来。
罪名!对,太子不是选妃,是选罪名!
承德帝可以做什么?萧瑟抓耳挠腮,将鞋履蹬掉,在榻上翻滚,只盼自己脑子能再灵光点。
望江南。
两人观察了王书柳回来,边走边将大氅取下来递给婢女,灌了盅子茶,又围着火盆将手烤暖,谢松照叹气道“如今看她,多是小心谨慎之感,前路莫测啊。”
顾明朝双手包着耳朵,道“但我感觉她已经是里面城府最深的了。”
谢松照道“还有几个没见呢。若非这一次选妃,谭听涓这个人,我怕是永远都不知道,谭冠误将她保护得太好了。”
顾明朝道“单纯,不谙世事,这宫里的龙潭虎穴,她怕是……”
谢松照转身又拎着笔开始写,顾明朝凑过去一看,念道“谭听涓,王书柳……为什么这样排?”
谢松照道“王邓两家是底蕴深厚,引人注目,但这个谭听涓不是,她一踏出谭府的门,多的是腥风血雨冲她而去。谭冠误根本没有办法保全她。”
顾明朝道“树倒猢狲散,之前的奉议郎莫冶,国子监祭酒邬常安,朝奉郎席灼还在为他据理力争,现在连人都看不到了。”
谢松照笑道“他们只是不出来说话了而已,可还没有被拉下去。谭冠误没有真正倒台,他们就不会死心。”
顾明朝道“是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君平了,她现在在南国眼里,怕是和鸡肋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