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她一眼,轻声道“非我不兑现承诺,而是南栖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放走了君平,这一点,怎么证明南栖没有叛国。”
长公主跪下道“治容,南栖如你所料,他只是自负,并无他心!”
皇后气若游丝地道“云程,非我不信,但他的自负你能担保吗?今日他能因为自负放走君平,来日你能保证他不会因为自负而出卖燕都吗?”
长公主脸色难看,极力争取道“可放逐他到踏秋河畔,永世不得入燕都。”
皇后道“现下太子主事,我不能代替他做决定。”
长公主道“南栖没有作用了。”
皇后道“云程,南栖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云程,太子现在需要立威。”
长公主艰难地道“治容,我孤苦半生,只这一个孩子。”
皇后道“云程,我凄苦半生,长子困于宫墙,幼女远嫁他乡,自己缠绵病榻。现在只能依靠长子维行。”
长公主泣不成声,哽咽道“治容,我入宫帮你,好不好,我帮你,你现在在宫里……”
皇后虚弱道“云程,不用了,局已布成,棋已就位,不需要了。看在我们三十多年的情分上,我最后在纵容你们一次,以后南栖就呆在府里,再别出府了。”
长公主试图再争取一下,“让他在燕都,可能有变数,不如放逐……”
皇后摇头道“云程,放逐就是岭南,决不能是踏秋河。若是如此处置南栖,往后王法如何立足?”
皇后又想了下,道“沈无苔这姑娘嫁给南栖做妾,也不过月余,若是她不愿意,就送她回去罢。沈家姑娘多,给她捏造个身份,再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长公主低声应答道“好……”
宣平伯府,尘瑟阁。
沈无苔捻着穗子沉思,温南栖已经出局,长公主根本无能为力,若是跟着温南栖,往后就是残存余生,聊以度日。
布衣饭菜虽然抚慰心灵,但是罪名加身的布衣却叫人避之不及。
客情跪在一旁道“姑娘,沈夫人来接您回家了。”
沈无苔略微吃惊道“现在?”
“你走罢。”
沈无苔看着依旧白衣翩翩的温南栖,看他还是这副不知愁的样子,微微叹气,“伯爷,您知道夫人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