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诀眼睫颤了颤,终于明白过来,夏娆是什么意思,他眸色黯然了几分,一言未发,起身便走了。
夏娆极少见他出现这样低落的情绪,可她就是故意逼他走的。她看得出方才他渐渐有敞开心怀的意思,可她却怕她这只金丝雀知道的越多,笼子就越牢固,死的就越早。
歇息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夏娆就听到外面似乎有刀剑破空之声。
她察觉脖颈和胳膊已经不怎么疼了,勉强起了身,踮脚小心跑到了窗户边,这才瞧见雾蒙蒙的湖面上,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习武。
男人身姿潇洒,长剑游走间,似有千钧之力。
这就是古代的功夫吗?
夏娆好奇的一直看到他收回长剑稳稳立住,这才发现这个穿着黑色窄袖一身英武利落的男人,竟是燕诀!
燕诀似乎也看到了她,但也仅仅是看了一眼,就回了屋子,自己拿了换洗的衣裳去浴房了。
夏娆赶忙换好了衣服,不多久就见洗漱好的燕诀出来了。
刚洗漱完的他,只穿着套素白的里衣,浑身都透着一股皂夷的清香。
“我昨晚想了一夜。”
燕诀在她面前停下。
夏娆以为他是要自己服侍更衣,立即就要去拿他的衣裳,谁知转过身去,就被他抓着胳膊往回一拉,跌在了他怀里。
夏娆感受着他胸膛处有力的心跳声,心道不好。
下一秒,他便将她径直抱起,往房间去了。
燕诀想了一夜,越想,他越觉得他也变成了个俗人,俗到只想与她寻欢作乐。
半晌之后,夏娆才感觉狂风骤浪停了下来。
燕诀拥着软绵绵的像只小兔子般的她,已然确认,他的病,已经被她医好了。
直到澜沧过来,燕诀才起身离开了。
夏娆孤单单的裹着被子,看着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的燕诀,干脆闷在被子又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饿醒了,她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换好了衣裳,躺在了清晖园的房间里。
“姨娘醒了,这是世子爷命人送来的羹汤。”
迎春从外面进来,小脸通红看着还有些迷茫的她,道:“您忘了,您睡着了,是世子爷一路抱着您回来的,满府上下的人都看到了。”
夏娆是隐约记得睡得迷糊之间,好像嗅到了燕诀身上的香味。
“看来金丝雀,只能住在指定的笼子里。”
夏娆挑挑眉,便问迎春:“爷现在在哪儿?”
迎春听不懂她说什么雀呀笼子的,只笑着扶着她起身,道:“爷被王爷叫去了,说是明儿行宫春宴,有事儿要准备。”
夏娆刚下床,腿脚发软,差点又跌了回去。
“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迎春吓坏了。
“没事。”
夏娆轻咳两声,直起发软的腿赶紧换了衣裳。
只是这衣裳才换好,外头就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
迎春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才说起外面的事儿,原来是燕诀抱着夏娆回府的事传开后,宫里就传来消息,说凌南烟打算婚后不住公主府,所以派人来提前收拾她一年后在王府的住所了。
“按照咱们北燕的规矩,待嫁并且远嫁的女儿,的确会提前半年到一个月,将嫁妆搬入夫家,不过像南烟公主这样的,奴婢还是第一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