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半刻钟以前,卿令仪进入客房,对徐砚山道:“成将军的身体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他可能是被人陷害,中了一种很罕见的毒。许多大夫诊不出这毒是什么,好在我运气好,知道它,也知道如何去解。配制解药,必须有福慧果作药引,福慧果生长于北境,但这些年也少见多了。我听朝露说你耳目众多,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找一找这种果子。”
她还道:“成将军只是看起来凶巴巴,其实他内心还很善良,我在江府闹出事端,若是没有他撑腰,不可能这么轻松全身而退。更重要的是,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知道他雄心壮志,大业未成,我想救他,给他一个将来。”
徐砚山如是说完。
成炀皱起眉头,“此话当真?”
徐砚山咳了一声,“成将军若是怀疑,不妨问一问安插在成夫人身边的暗卫,他应当也听到了。”
成炀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沉默须臾,他开口:“出来。”
司汝剑自暗处现身。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成炀问。
司汝剑沉默了一下,由于无法说谎,只好道:“是真的。”
成炀的表情忽然变得很难看。
其他人或许会说谎,但司汝剑不会。
所以,她来见徐砚山,不是想要逃走,而是为了给他寻求解药。
正如她所说的,时刻记挂着他的死活。
这时候,成炀感觉到左手掌心的一片湿意。
是刚才卿令仪哭得厉害,残留下来的泪水痕迹。
分明是水,却意外烫。
此刻,房内卿令仪的哭声已停歇了,成炀的心中却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悔恨之意。
说那些话,干那些事——
他真他妈不是人!
“半路上,我听闻成将军也赶来了云中客栈。我听说过成将军的脾性,也知道成将军定然听说了当年之事。所以我特意赶回来解释清楚,希望将军不要对她动怒。”
徐砚山已平复如常,再度开口,“可刚才赶到时,我听到了她的哭声,想必将军还是没能控制得住。”
成炀心烦得要死,阴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关你屁事。”
“怎会与我无关,”
徐砚山低声一叹,“成将军,你要知道,我从少年时起,就一直仰慕着她了。她委屈受苦,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