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珍第一次说要离婚的时候,我就打心底里同意了其实。我知道白珍在想什么,她以为我嘴上不说就是不同意不想。其实并没有,是我知道她不想离,她只是想用离婚来要挟我。她想控制我,来证明我对她的爱。
这一开始还能管点用,但时间一长,我就厌倦了这种模式。
离了,她肯定不甘心。窦宓也不甘心,只要男人没有绝对错误,没有哪个女人甘心。当然了,前提是这个男人要比那个女人强。
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那么多男男女女的事,我有时候没那么多精力搞这些。一直被期刊催稿,有一封1ooo年前的古信札破译了一半,剩下一半还没弄完。一直在催我。
我也没想到到了国内我会这么受欢迎。这么多女人围着我。其实我也不想加这么多人的微信,那天那个小圆脸的女生,偏要加我,说要把秋子的微信推给我。加就加吧,无所谓啦。问题是她开始每天早安了。每一天,早晚问候,刚开始我还能礼貌性地回复,时间久了,我就不知道说啥了。
学术这种事情,是需要内心的平静做支撑来完成的,我知道我很矛盾,渴望平静又厌倦枯燥,我说的不是我的手艺活枯燥。是我怕生活太枯燥。有时候就想要玩一下。好不容易在办公室写了一页论文。又被白珍催回去。结果尴尬地撞见那个女孩还没走。我跟她根本没什么,有点什么的白珍反而看不出来。每一次都是这样,白珍的智商就是很低,她自己觉得很高,她自己还觉得能够掌控我。她这次肯定就是怀疑秋子,她开始要使用各种手段探查我跟秋子秘密了。可怕的是,她要把这一切写进她的书里,把我写成淫魔,把跟我有关系的女人写成妖精。我从来不看她写的东西,一堆口水废话。她还觉得挺好。
BJ郊区有一处有和室,有私汤的温泉。此时BJ已入深冬,白珍确实很会挑时间过来。她最喜欢泡温泉了,以前我们好的时候,几乎每两个星期就飞去一次日本,至少,我们一起体验过箱根的春夏秋冬。樱花,枫叶,白雪。我很少回忆过去,但每次记忆涌现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暖的。我妈说我是天生的修行人。我不修行,我只是热爱这个世界。
她偏要跟我泡一个汤。我说童童在呢,不方便。
“哦,你嫌弃我了是吧。”
“你要跟我离婚的啊。你是不是又跟你男朋友分手了?”
我说到她的痛处了,她在外面有多乱,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早就达成了开放式婚姻的默契。
“离婚了不能做朋友了是吧。我以前的青春都喂狗了是吧?”
“你想说什么吧。”
“我想跟你复婚。”
看着她急躁又愚蠢的样子,我真的是气笑了。“你在说什么?”
“我这次来除了签约,就是打算跟你领证的。”
“你开什么玩笑?”
“哦,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是吧,不想让童童有完整的家庭了是吧?”
童童在房间里玩任天堂,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出来了,我很绝望,她不在的时候,白珍就会以各种方式来审问我。她全裸着,半蹲在我的浴池旁边。可是我对她,已经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你想离就离?想复就复?你玩我呢?”
“对。”
说完她就跳进我的浴池,砸出乱七八糟的水花。我跑出来,裹上浴巾。以最快的度穿上衣服,趁她还来不及反应,我需要马上跑走。我把身上的所有现金都留给她。童童在玩塞尔达,非常入迷。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她问我:“爸爸,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