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夏仲没多想林子阳那个人渣,更多在想的是那位袁金池袁大公子。
先天高手,有混成柳承水那等被朝廷追杀最后只能悄无声息死在枯井中的,也有这种登上南郡黑道之王,让各方都忌惮的。
别说雷然和周浴忌惮,就是夏仲听了,也是有些咋舌。
今日的事,他借了雷然和周浴两杆大旗,最后还是突然出现了一个颐音小姐才把事情办成,就这,都没有把林子阳弄掉。
归根结底,还是实力啊,他的实力还是太差了,至于王府牌子,也就动动尚安云那类,涉及盘根错节的势力,水就太深了。
轻易不可动用。
其实这也是夏仲不满足,如果今天不是他,听霄阁这个贼窝还会肆无忌惮的存在,更多女子也只能自认倒霉,他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让很多人感恩戴德了。
雷然坐在马车里,见马车中的周浴和夏仲都不开口,还是主动道:“延寿老弟,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要不找个大夫看一下?”
夏仲闻言收敛心神,笑道:“雷大哥怎么忘了我就是大夫,不碍事的。”
雷然见夏仲笑容,这才松了口气,又道:“今日这事,都怪老雷我。”
如果不是他求周浴将夏仲请出来,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夏仲虽然没受什么重伤,那心里也绝不会好受的。
周浴沉声道:“老雷,这事你就别大包大揽了,那狗日的林子阳谁粘上都得碰身臭,我还以为他转性了,没想到竟然敢在听霄阁中胡作非为,看到那地窖下的女子,如果我不是朝廷都尉,真想把他那颗脑袋拧下来。”
他还是有一腔热血的。
或许每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都有这股信念的吧,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
所以也更不愿看到弱者受难。
当然,如果那地窖下的是一群江湖人士,又是另一说了,夏仲就见过周浴冷酷斥责他捡的那个小乞丐的样子。
自强,是刻在周浴骨子里的信念。
雷然叹息一声,也想到了袁金池,想到了自己收的那块金元宝,道:“身在朝中,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啊,袁公子能够整合南郡黑道,已经是比七年前好多了,像林子阳这种,杀不完的。”
他这就有些为今天自己向掷金堂低头找理由了。
毕竟掷金堂再势大,他这个明面上的执法者也不能退让才对,可就算他一腔热血冲上去,结果只能是他碰的头破血流。
世道如此,他一个后天九重的总捕,怎么可能改变世道。
夏仲笑了起来:“两位大哥就不用想那些事了,麻烦事,那是解决不完的,还是谈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日这顿酒,是小弟搅和了,没选对地方,这次两位大哥说去处,小弟请。”
雷然和周浴一听都笑了,他们还怕夏仲为今天这事添堵,没想到夏仲倒是最豁达。
“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延寿说的对,先喝酒,莫让一坨狗屎坏了咱们得心情。”
周浴笑道。
雷然则瞪眼道:“喝酒可以,但必须我老雷请。”
夏仲连道:“雷大哥已经请过两回了,这次说什么也得是我请客。”
雷然急了,大手一拍大腿,道:“延寿,下次你请,这次必须我请,不为别的,大哥我还有一事求你啊。”
夏仲闻言瞥了眼马车后窗外跟着的那辆低调却贵气的马车,那是那位颐音小姐的马车,其实从颐音小姐突然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祝西风夏仲就猜到些了。
此刻听霄阁事情已了,这位颐音小姐还跟着,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雷大哥说的事,是万寿园这位颐音小姐的事吧。”
夏仲笑道:“若是我没猜错,昨天金捕头给我看的那块万寿园牌子,也是出自这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