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帥到頭暈目眩,醞釀了好幾天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在裴知鶴的長腿路過自己床頭時,顧不上一群醫生火熱八卦的視線,勇敢開口,「裴醫生我……」
裴知鶴平靜地比對病例和臨床的cT檢查結果,並不抬眸,「抱歉,我結婚了。」
整個病房裡安安靜靜,靜得所有人倒抽氣的聲音清晰可聞。
只有小姑娘沒搞清狀況,依然不放棄掙扎,「可……可是,您沒戴戒指呀。」
「我不戴婚戒,是因為有職業要求。」裴知鶴道。
似乎是發現了一處疑點,他摘下掛在胸袋工作證旁的筆,稍作勾畫。
有心無意地,做完批註之後,他修長的手指依然將那支筆把玩在手心,動作緩慢惹眼。
全科室視力最好的任斐然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扯李鯉的領子,「筆筆筆……」
李鯉還沉浸在核彈爆炸的餘震中,一臉懵地看他,「說人話好嗎兄弟,別發電報了。」
任斐然:「我說你看裴主任的筆!」
這句沒控制好音量,聲音大了點,一時間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向裴知鶴的手,以及他手心裡那片層層疊疊的粉色櫻花。
等到所有人都看得差不多了,裴知鶴像才剛剛反應過來,在全場的目光里極為自然地將中性筆掛回胸袋,波瀾不驚地抬起上瞼,「太太給的,有問題?」
李鯉:「……」
沒有問題。
從剛上清大開始,一年聽二十次傳說的裴知鶴學長英年早婚,而且還是個小學生看了都搖頭的顯眼包戀愛腦這件事。
一點問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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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初秋,晴空萬里。
明亮溫暖的陽光落滿辦公室,也依舊安撫不了季安宕機的大腦。
裴知鶴、結婚。
一個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兄弟,一個是被爹媽每天念叨八百次的人生任務,兩個明明都快熟悉到發爛的詞,組合到一塊就變成了烈性炸藥,直接把他引以為傲的15o智商當場炸到歸零。
午休的空檔,季安聽到消息飯都顧不上吃,一路奔襲到聞第一線,「不是,真的假的啊你?」
走廊隔壁大辦公室人多,聞聲湊出幾個腦袋,積極吃瓜。
裴知鶴無奈地勾一勾嘴角,朝他招手,「你先進來。」
季安扶門框喘了半天,轉身關門,安靜的辦公室頓時變成菜市場。
「你這人是不是有點荒謬,之前連戀愛都不跟兄弟說一聲,現在一上來就直接通知結婚?」
「扛不住你家老爺子,跑去相親了?」他湊近兩步,坐在轉椅上向他一滑,「不會是閃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