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力更是,生活中没人会像磁带和广播里那样,那么字正腔圆地说话。所以看不见口型。就基本等于听不明白。
所以这种隔着电话,隔着音响的对话,她基本靠猜靠推理。
后来时间久了,她就渐渐不太在意这个小问题了。
反正跟不熟的人也基本不需要电话沟通。
直到那一次以为自己遇见也许是梦魔弗莱迪,又也许是迈克尔麦尔斯的变态杀人魔,不得不在电话里求助。
她才现,原来她的盲听功力并没有提升。
接线员的话也半懂不懂,警车里的对讲机里的人声更像是直接脱离了日耳曼语系。
於星夜回过神来,轻舒了一口气,告诉给音响,“一杯摩卡星冰乐,一杯pinkdrink,都要中杯,谢谢。”
那时候哪里知道,缺陷不是不在意,就不存在了。
短板总归是要补起来的,是个学生都听过“木桶原则”
,不补迟早漏光桶里的水。
。
“我寻思你说跟他不熟,就是在跟我讲客气呢,这是真不熟啊。”
於星夜放下手机,“跟你有什么客气好讲。”
其实心里一沉,面上却越显得有模有样。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再说了,现在谁还摆数字蜡烛啊,破坏美感。”
“得,那你就弄个光秃秃的蛋糕吧,也挺好的。”
就这么暗自憋了一口气,“就蛋糕,别的我也不会挑了。”
互联网上搜来搜去参考了半天,最后还是雷声大雨点小地选定了最简单朴实的方案。
“也是,给刚泡上的仔过生日,准备什么礼物那压根都不重要,你穿漂亮点惊艳全场都更重要一点。”
可是怎样才算穿漂亮点呢。
於星夜拉着徐嘉仪一头扎进衣帽间。
最后还是选了一条黑色纱裙,剪裁是简单大方的款式,普普通通的裙型,也没有什么花样。
只是把全部的野心,都镶在了肩带的钻石上。
“确定就这件吗?会不会太暗太素了点?”
於星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就想到了比利怀尔德的《日落大道》。
过气许久的默片影星诺玛被作家男主的抗拒和背叛激怒,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更加难堪重负。
看这电影是很久以前了,於星夜有点记不太清楚诺玛当时,是不是气得直接甩了男主角一巴掌,只记得高大帅气却不深情的男主角停留在原地,从楼梯间那扇巨大的雕花镜子里,看着诺玛急匆匆上楼的背影,衣袂蹁跹。
那场戏里的诺玛也是这样一身简约却不简单,华丽却不繁复的黑裙。
而那转身上楼的背影,不像是怒极拂袖,倒像是落荒而逃。
她冲上楼,甩上那道因为她曾有严重的自杀倾向,而被挖去门锁的厚重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