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空地搭了遮阳棚。
秦月见唐漾顶着苹果脸回来,瞥棚外:“有这么热?”
唐处长点头,努嘴,格外有信服力道:“你去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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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副院长和唐漾几人坐一起,讲了很多。
副院长说自己以前是民办小学代课老师,心疼这些小孩才来了福利院。这福利院是九江后缀一大串投建的,结果她刚来没多久,就遇上全国性的下岗潮,九江那边资金周转不灵,连工资都付不起。
唐漾听到九江,多问了两句细节。
可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副院长记不清,唐漾也就没追问。
副院长喝了两杯酒,说哪个孩子半夜发烧,她背着走了十里地,哪个孩子被烫到,她用鸡蛋清守着涂了消肿,还说到九江不再给福利院钱之后,有一个好心人每年年初都会给福利院打钱,打一笔够福利院一年开支的钱。
以前是十来万,后来是百来万,偶尔哪个孩子出事儿,他也会给钱应急。
早年企业投建的福利院政府不会管,副院长喝了两杯酒,说到后面,声泪俱下:如果不是那个好心人,福利院大概早就垮了,这么多孩子将会流离失所……
饭过三巡,福利院阿姨扶着喝醉的副院长上楼,唐漾拉住其中一个问资助人细节。
阿姨摇头:“他从来不留名字,”
阿姨思及什么,又附在唐漾耳边悄悄道,“但我以前见过一次他寄过来的存单还是什么,就可以去取钱那种,他名字里好像有个‘嗞’,有个‘西’。”
阿姨发的拼音。
唐漾在秦月手心写了“Z”
和“X”
,秦月忖一会儿,一脸笃定:“那个资助人姓哲名学,叫哲学。”
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唐漾嗤出声笑,抬手打人。
临江城福利院商业味不重,小孩们难得碰到这么多哥哥姐姐来,开心得不肯午睡,阿姨也难得依他们一次。
秦月一反常态组织同事们和小孩的互动,只是她一边若有若无朝那个在一旁摆弄着羊皮的少年看,一边才招呼大家。
秦月做什么事儿心里有谱,唐漾不戳穿她。
范琳琅几人拉起跳绳玩,敖思切带着一个小孩捏橡皮泥,老鹰捉小鸡的队伍缺只老鹰。
秦月实名推荐唐漾,唐漾答应了,见同事笑,她摸不着头脑。
秦月道:“大家当老鹰得弯着腰跑,唐处身高刚刚好。”
唐漾蓦地定住嘴型,手一指,利索地拉垫背:“找敖思切!敖思切年龄小,她也没有一米六!”
敖思切大大方方站过来,和唐漾背靠背。
虽然她没有一米六,但她比唐漾高啊。
唐漾看看敖思切,再看看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十三岁鸡妈妈,“嗷”
一声,哭丧着脸认命了。
大家捧腹大笑。
五月虽未入夏,午后已经有知了聒噪,阳光暖暖地镀在福利院外宽阔的草地上。
在脱离绩效、远离写字楼的环境下,大家一身轻松,笑声卷进热风不断回响。
唐漾玩起来放得下包袱。她偶尔会去健身房,今天也听蒋时延的话穿了运动鞋,可战斗力比起小孩还是差了一大截。疯跑了将近半小时,唐老鹰一只小鸡没抓到,嗓子却快喊哑了,汗水也湿了半背。
唐漾把敖思切叫过来看着小孩,自己囫囵灌了半瓶水,去洗手间整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