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有些抖,显然心中不安极了,似乎这一杯冰凉的酒能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能吗?
赵言新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自己杯中酒慢慢呷尽后才问汪齐成道:“你所说的大理寺左寺丞宋豫书可是生得芝兰玉树年轻有为的那一位?”
汪齐成惊道:“你如何知?难道……你见过他了!?”
“白日里他已经同那姓向的到过敝府了。”
赵言新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亦看不出内心所想,“不瞒汪大人说,赵某——瞧上他了。”
汪齐成惊得豁然站起身,双目大睁,“你休要胡来!那可是朝廷命官!”
汪齐成再清楚不过赵言新说的“瞧上”
意味着什么。
“那汪大人你告诉赵某,有何办法能让这个一心为百姓的宋大人不插手管这静江府的事?他既然已经心有怀疑,查到你我头上来是早晚的事情,届时莫说你我吃不了兜着走,你觉得那位‘大人’会放过你我吗?”
赵言新死死盯着汪齐成,字字珠玑。
汪齐成听得头皮发麻,不由得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颤着声道:“那小郡王那儿呢?今日之事本就得罪透了他,若是宋豫书再出事的话……”
汪齐成没敢把话说完。
谁知赵言新非但不惊不慌,反是轻轻笑了一笑,道:“这静江府远离京城,很多事情朝廷都鞭长莫及,即便是再尊贵的人发生了些什么,谁又能说不是意外?”
赵言新说到这儿,对着汪齐成的视线,笑意更浓:“汪大人你说呢?”
汪齐成吓得跌回圈椅里,碰翻了案几上的酒壶酒盏。
暗红的酒洒在地上,如同血水滩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安康
第52章、052
此时的向家,已然乱成了一锅粥,人人焦灼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向寻与老廖头跑遍整个静江县城,不管不顾,把县中所有大夫都请到了向家来,不开门的硬是将门敲到开,年老体迈走不动的,他们硬是将其背到了向家来。
然而,无论谁人扶上向漠北的脉象,都频频摇头,不是道无能为力,便是劝他们还是早些准备后事为好,好好请来的大夫,最后险些被气恼的向云珠一棍子给打出去。
最后一名大夫摇着头叹着气离开向家时,已是后半夜。
向云珠气得直骂:“庸医!都是庸医!我小哥好好儿的,准备……准备什么狗屁的后事!”
可骂到最后,喉间哽咽的是她,哭的也是她。
他们这些平日里与向漠北最为亲近的人最是清楚向漠北的身子不过,他是受不得丁点累,更是受不得丁点刺激的。
他这般被激到吐血乃至昏迷过去的情况,已经五六年不曾有过,谁人都认为他的病已经在慢慢好转,可谁知
向云珠骂完那些“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