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话音才落便被宣亲王妃丝毫不留情面地拧了一把耳朵:“阿昭你坐下!”
宣亲王顿时委屈巴巴地挨着宣亲王妃坐下。
“大夫说我怀了身孕了!”
宣亲王坐下后,萧筝接了项璜被打断的话道。
宣亲王霍地又站起身来。
孟江南两眼亮晶晶道:“将军嫂嫂是要生个小将军吗!?”
萧筝“噗嗤”
一声笑了。
项璜看着她的眉眼间尽是温柔与疼惜。
宣亲王高兴得直抱住了宣亲王妃,将脸往她颈窝里蹭,蹭得她颈窝里都是他的眼泪。
夜里,向漠北掐着孟江南的腰附着她耳畔低声问:“小鱼是想生个小将军?”
孟江南哪里说得出话,唯闻低低嘤啼声。
元日这日,阿睿要同文武百官一道祭拜宗庙,是项宁玉亲自将正睡得香甜的他唤醒,在他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将前日向漠北托他带回来给小家伙的青花瓷笔洗。
“阿睿的娘亲给阿睿的。”
项宁玉温柔的。
本还一脸困倦的小家伙顿时清醒过来,欢喜不已地接过自己的礼物,不忘同项宁玉道谢:“谢谢宁玉爹爹!”
“来,我为阿睿穿衣。”
太子妃坐在项宁玉身侧,抬手摸了摸阿睿乱糟糟的头发,亦是温柔道。
小家伙看看还未穿戴的项宁玉,果断摇头道:“母妃帮宁玉爹爹就好,阿睿这儿有五德,阿睿自己也可以的。”
五德是小家伙如今的贴身小太监。
项宁玉听罢,笑了笑,“好,那宁玉爹爹待会儿再来接阿睿。”
“嗯嗯!”
小家伙点点头,瞧着他们各自放在腿上的手,眨了眨眼后各拿过他们的手,贴到了一块儿,这才笑道,“宁玉爹爹要牵着母妃的手呀!”
像爹爹和娘亲那样牵着手。
看着这个小太阳似的孩子,太子妃的心软得不行,她忍不住躬下身,在小家伙额上轻轻亲了一口。
项宁玉握着她的手,握得牢牢。
正月初十,太子主持为皇孙择师之考试,由内阁大臣来对一众翰林出题作考,这一日,身处宣亲王府里的孟江南紧张得不行,虽知向漠北的才学定不成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以致都到翰林院外去等他。
考试结果并非当天便能出,要经内阁商议并由太子做最后决定后才会公之于众。
上元节当日,考试结果出,果是向漠北成为皇孙之师,实至名归,无人不服。
毕竟所有人的试卷都是公开,当日的辩论赛也是众人亲眼所见亲耳所听,辩论赛上任何人都有出题考对手的机会,向漠北独自一人不仅从容不迫地做出了驳正,到得最后,人人皆觉眼前此羸弱清瘦之人胸中有磅礴山河浩瀚江海,若非如此,又怎能做到气势恢宏般的从容不迫!
上元节次日,整座京城鸣起了丧钟。
天子,驾崩了。
整座京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痛之中。
天子国丧,新皇登基,封后大典,册立太子诸般事宜皆稳妥下来,已是一年又将过去。
这一年里,宣亲王府上下皆忙碌不已。
却也不乏令人开心之事,譬如初冬时节,宣亲王府的第一个孙儿在京城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呱呱坠地。
宣亲王府给孩子办满月酒的那一日,新皇项宁玉携皇后及太子项稶亲自到宣亲王府来庆贺,项宁玉更是给孩子赐名项稔。
次年元日,乃新皇明熙帝之开元岁首,内阁老臣上表致仕,新臣入主内阁,不仅身为太子太师的向漠北在列,本为国子监祭酒的项璜亦重回内阁。
然而这明熙帝开元之年却不顺遂,不仅项珪戍守的边地屡遭邻国进犯,春夏之际萧筝两年前才剿灭了匪寇的西州又爆发灾荒,静西布政司则是爆发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