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自有一套逻辑:“你懂什么?妇人之见!神器无主,唯有德者居之。前明君主失道,上天才派了本朝来代他,将来本朝失道,自然也有王者兴。”
嬿婉嘲笑他:“这套鬼话连你自己也骗不过吧,满清怎么就有道了?谁说的?还不是自说自话。论得国之正,历朝历代没有比得过前明的,前明都覆灭了,这个狗屁满清怎么倒成了所有人的主子了?”
兄妹两个你来我往拌了一通嘴,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只得休战。不管年羹尧是怎么想的,现实情况就是,年嬿婉她就是个反贼,年家再不想着谋出路,全家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就是康熙皇帝所能给予他们的最大的慈悲了。
“你在农工党到底是做什么的?有没有吃亏?”
前一个问题还正常,后一个问起来就有些别扭了。
但这话不能不问,再怎么气恨,年嬿婉还是他视若亲生女儿的妹子,如果她有个好歹,做哥哥的还是要为她主持公道。
嬿婉是个老司机,年羹尧说得虽隐晦,她还是马上听懂了,只是故作无知道:“挺好的,我跟着前辈们种地挖矿。”
“什么?他们怎么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做这种粗活儿!”
年羹尧一听又炸了。
“人手不够嘛。二哥,爹娘怎么样了?”
嬿婉不以为意,问起父母的近况。
“二老已经到了四川,随时可以接过来,大哥那边也做好了准备。”
至于反正的事,兄妹俩倒默契地没有多作纠缠,这事儿已成定局,无可更改,要谈的无非是反正后的待遇问题。
不过年羹尧不愧是日后能青史留名的大佬,他向嬿婉提出了一个更加大胆的建议。
嬿婉一思量,发现这个建议虽然要冒不小的风险,但可行性同样不低。
这种程度的风险,放在军事上,已经可以接受了。
第48章清穿女的混战18
四川总督衙门,里里外外重兵陈列,重重刀枪挺立如林,涂抹着阳光的寒刃闪着令人凛然的冷光。
已经回归的年羹尧正在后堂穿衣裳,面前等身高的穿衣镜里映出一身正式的按品官服,衬得他面色冷峻,威风堂堂。
前堂坐满了应召前来的地方文武官员和良绅大贾,两排官帽椅像雁翅一样排开,沉重的气氛压在人们的心头。
眼下坐在这里的,个个都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没资格的也混不上一张椅子。
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知道总督大人这次回来之后的诸多动作都透着奇怪,苗头上就有些不对劲儿。
可年羹尧的动作太快,他也不废话,直接派了全副武装的大兵去接管各个主要城池的防务,那些兵与他们全不相识,上下仅听年羹尧一个人的话。
这不得不让他们有一个不妙的猜测,这年羹尧,怕不是被策反了吧?
人人都不愿顺着这个可能性深想下去,可种种迹象都表明,朝廷任命的四川总督年羹尧,他正在掌控整个四川。
他们身家丰厚,一点儿也不想让天杀的农工党过来共他们的产,甚至有人祈祷,年羹尧是想自立门户。
哪怕是四川总督妄想自立门户,也比农工党入主要好呀?
不管是远在北京的清廷,还是近在眼前的年羹尧,只要想治理川省,就不得不依靠士绅,给士绅优待。统治者有合作的态度,能操作的余地就大得多,而农工党却是要掀桌子,不带他们玩,这怎么行!
但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现在他们都只是案板上的鱼,只能听任刀子宰割。
十四阿哥和农工党打仗,本来就抽走了大部绿营兵,之后年羹尧又去偷袭云贵,连士绅家里的精锐家丁都卷走了不少,换言之,就是想暴力对抗,也没有暴力可用了。
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那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他们的身份也最高,坐在那里低头闭眼,好像在打瞌睡似的。
也有搞不太清状况的,后排有几个年轻人挤在一起叽叽咕咕,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脸上都带着一块未散的淤青,那是士兵登门请人的时候,他们执意抗拒不来,被士兵抽出腰上的手铳砸的。
那手铳可不是常见的鸟枪,看上去就像一块黑铁棍,一手可握,射出的铅丸威力极大。他们当然不会知道,这玩意儿是云贵新研制出来的武器,造价高昂,根本没法装备全军,目前只在小范围内流传。
他们的脸上带着掩不住的愤恨之情,显然对自己的遭遇耿耿于心。
“一定要上书参他一本,对待士人如此粗鲁,不配为官。”
一个戴金花的胖子摸着自己的腮帮子,牙疼的吸气。
“某家世叔在京为官,某回家便书信一封告诉世叔,使世叔代为上疏。”
另一个着青衫的按着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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