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五,上以皇太子胤礽患病,驻跸德州行宫。谕扈从、领侍卫内大臣等,皇太子胤礽患病,可召索额图前来奉侍。
四阿哥从太子行宫之中出来,满心疑惑道:“瑚图里以前就曾劝过太子哥哥,不要与索额图太过亲近,怎么这次太子哥哥会让索额图前来?”
张起麟低声回话:“方才奴才听郑奉说,皇上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在睡梦中念着‘额涅’。
仁孝皇后去世已近三十年了,如今前朝后宫之中,除了皇上,也就只有索大人知晓当年仁孝皇后的些许事情了。
这次明着是召了索大人,暗里皇上还下了旨,让内务府将太子殿下的乳母也一并接来此处。”
“也罢。”
四阿哥叹了一声,“之前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查实了,总兵张浩尚确实是太子殿下的人。三十九年选秀时,张佳氏女是由内务府总管凌普一路照拂打点着的。虽然直郡王继福晋是由皇上钦点的,但将张佳氏放入备选名册中却是凌普所为。”
四阿哥又问:“其余备选的都有谁?”
“伊尔根觉罗氏选送的是先前那位嫡福晋的侄女,剩下的都是下五旗秀女,而且大多数与后宫惠妃主子沾亲或是直郡王所领的镶蓝旗出身。”
张起麟答。
“自入关后,咱们已很少有姑侄共嫁一夫的了。
伊尔根觉罗氏是压根不想再与大哥攀亲的,否则不会将小辈送来选秀。
其余备选的又都是镶蓝旗或是纳喇氏远亲,也难怪张佳氏被选中了。
镶黄旗汉军,比伊尔根觉罗氏低些,但也是正经上三旗的主子……太子哥哥这人选的,当真是极好的。”
四阿哥顿了顿,又问,“此事你告知瑚图里了吗?”
“奴才不曾告知,但前些时候偶然提起,奴才瞧着,瑚少爷估摸是早知道了。”
四阿哥叹道:“太子哥哥总是这样。他从来都瞒不住瑚图里,却还是要瞒。”
“主子,太子殿下和瑚少爷之间的事,咱们就别太过多插手了。”
“不是你求着我帮忙的时候了?”
四阿哥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张起麟的帽子,“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我不管,但别的事情,我不能放手。帮助太子哥哥就是在帮我自己,这个道理,你明白的。”
“是。早些年主子就说过,奴才记着的。”
四阿哥:“找个人盯着点儿凌普,这些年他仗着是太子哥哥乳母的丈夫,在内务府没少作威作福,选秀的事情他做得有些太明显了。你去把尾巴清理掉,免得日后他引火烧身,再燎着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