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喻同充耳不闻,气势汹汹,丝毫没带怕的。
倒是那简虎怕得不行,连忙躲到人群后头,却又还要伸长着脑袋刺激方喻同,“你是不是疯了?疯了就去治病啊!还参加什么会试?!”
方喻同往前冲的脚步又快了些。
阿桂已经很久没见他这样冲动,连忙死命拉着他。
“小同,别这样,你若打了他,会有怎样的后果,你先想想清楚。”
方喻同被她一拦,倒是停了下来。
毕竟他若横冲直撞,会将她拉得跌倒。
看来,他脑子里尚有几丝理智存在。
可他侧过头,望着阿桂的一双黑眸,此时已是红得吓人,蜿蜒着可怕的血丝。
他哑着声音,压抑着深浓的滔滔怒火,“阿姐,他这样欺你,我若不教训他,还算什么男人。”
“我不要你做什么男人,你做我阿弟,就行了。”
阿桂心中微动,按住他提着椅子的手背,温声劝道,“再说,我并没受伤,也没叫他瞧见什么,不必和这种无赖泼皮计较。”
“恶人自有天收。”
简虎还在那头骂骂咧咧,挑衅着什么。
可阿桂却又抬手,捂住了方喻同的耳朵,“乖,听话,跟阿姐回屋。”
方喻同深深看了一眼那简虎,没再说话。
只是赤红眸底,翻涌起来的情绪浮沉,越发叫人摸不着底。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
众多举子们并没有停留太久,看热闹也只是图个新鲜,看完之后便不放在心上,还要回房里读书温习,为会试做足准备才是正经事。
可这事,却没有过去。
一大早,阿桂她们去客栈大堂里吃早饭时,又听到简虎在和人大放厥词。
“昨晚那位小娘子的肚兜啊,可是绣了鸳鸯的!你们说说,她是想和谁鸳鸯戏水呢?”
那语气,那神态,真真是恶心得阿桂能将隔夜饭都吐出来。
可她还是没拉住方喻同。
只见他直接走过去,一脚踩上简虎坐着的板凳。
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将那板凳踩得裂成了两半。
简虎也没料到他还能将板凳踩断,一时不备,直接摔到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方喻同垂眸冷脸看着他,目光阴森得可怕。
“这么说,你承认你是在偷看了?不然你怎会连肚兜上是什么,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简虎也就随口说说,故意恶心恶心他们,谁让这人昨天那副可怕的模样,吓得他半夜都没睡好觉呢。
没想到才开了个头,就被人抓住了话里的纰漏,还吃了个哑巴亏,屁股墩儿都快摔成了两半。
他硬着头皮,大声道:“是林常在偷看!我揪他衣领的时候,不小心也看了一眼而已。”
“是么?”
方喻同似笑非笑端起桌上的碗,然后手一松,直直砸到简虎的脑袋上,顿时开花,血流如注。
“抱歉,我也是不小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