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良瞬间有种将这丫头咬杀的冲动,太憋屈人了。
最后,只能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堵住她的嘴,让她安份消音。
经过某个二货姑娘这么打岔,温良心中那点黑暗情绪很快消弥于无形,他抱着她窝在床上,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的身体。
“抱歉,我今晚失控了。”
他轻轻地说,吻了下她的额头,心头有些晦涩难受。若不是他走了,她估计不会因为来寻他而摔了一身伤吧?可是难受之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也许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会像她这般愿意为自己做这种傻事,可是摊在她身上又让他高兴得不行。她的傻便是让他倾心的一种,他的心肠太硬,很难接受旁人的好,若是无法在注定的契机中感动他,休想让他动容。
但若是动心了,他任性得不管是不是天理难容,都要将那人纳入自己的世界里。
“……自从娘亲死后,我便不愿意再回那个家。我娘就是被……他气死的,我讨厌他,若是可以,我此生都不愿再见到他!他的寿辰算什么,至少他活到五十还好好的,可是我娘却早早地离逝了……我知道,每年他的寿辰,他都借故想让我回家。可是我不乐意,回去干什么?看着他那张刚正不阿的脸然后又要想起我娘就是被这样的刚正气死的么?所以这些年来,若是在京城,我都会制造各种意外,不踏足那里一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虽然很平静,但隐藏在黑暗中的神色却难过得像在哭泣。
他大概在心里流泪吧。
她伸手将他揽紧,将脑袋扎进他的颈窝间,顾不得摔着的脸被压得疼痛,安静无声地拥抱着他,让他发泄心中的难过恨意。
黑暗中,两个人就像陷入困境中的两只小兽,互相团在一起舔舐着悲伤,互相安慰。
☆、第49章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外面的雪光使灰蒙的天空看起来没有那般的压抑。
抱着被子爬起身,如翠揉了下眼睛,不小心碰到右半边脸,一股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气,嘶嘶地叫了声,再也不敢使力碰。
她觉得自己的右半边脸好像痛得麻木了一样,不会肿了吧?
想着,往周围看了看,发现是卧室里的床。什么时候回来完全没印象,但也知道应该是她家温大人抱她回来的,昨晚听着他的心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撩开床帘起身,如翠姑娘将候在外室的丫环叫进来。
进来的丫环是蓝衣,青衣昨晚守夜兼担惊受怕了一晚,精神不好,刚去补眠了。
蓝衣边解释着,边伺候她洗漱,看到她肿起的半边脸,既心疼又不晓得说什么好。青衣并没有详细地将过程告诉她,只说昨晚夫人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她仔细伺候。可是大半夜的,夫人为什么会摔了一跤啊?在哪里摔的?这看起来是不是严重了点?
当然,确实只是看起来严重了点儿,却没有伤筋动骨,在那种情况下,如翠姑娘还算是幸运了,若是常人照她昨晚那样打滑直接摔到长廊下面的阶梯,还是脸蛋朝下,早就被磕得头破血流了。如翠姑娘果然是个幸运值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只肿了半边脸和手上蹭破了坏皮算什么?
吃了早膳后,蓝衣端了一碗散发着浓浓药味的药汁过来,如翠姑娘苦了脸,说道:“我只是摔着了,不用吃药吧?”
蓝衣一脸固执地说:“这可是大人一大早就去胡太医府让胡太医开的药,夫人您若是不喝的话,不是辜负了大人的一片心意么?而且喝了药才能好得快。”
于是如翠姑娘乖乖喝了。
因为受伤,如翠姑娘没事干了。
温良早上离开时,吩咐过下人,让她好好养伤,不准来打扰她,不能让她伤神。于是她身边的贴身伺候的丫环嬷嬷都很听话地没让她动,甚至连看账本也被禁止了。
如翠姑娘让蓝衣将镜子拿过来,透过不算清晰的铜镜,还能看到青肿的脸,经过一个晚上后,那肿得像馒头的脸仿佛积了一大片的瘀血,青黑青黑的,感觉挺恐怖的,看起来就像被人扇肿了一样。
“蓝衣,你说两天能消肿么?”
如翠姑娘有些担心地问。后天可是公公的寿辰,那时要见人的。
蓝衣眨了下眼睛,然后很正经道:“不知道,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温大人不是叫胡爷爷开了药了么?还是算了吧。”
如翠姑娘懒洋洋地说,顶着这馒头脸,别人怎么看她?“外一别人看到我这模样,以为是温大人家暴我怎么办?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了温大人。”
“……”
蓝衣心说夫人您别败坏温大人的形象会死么?那样俊美高华的男人,谁会认为他品行不好对妻子家暴啊?夫人您真的多心了。
看了一会儿,如翠姑娘吩咐身旁的人,她摔伤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所以等午时那些少年们如期过来时,她也没有如以往般出去招待。
“明管家,你们夫人呢?”
穿得像颗球一样圆滚滚的小胖子张望着问道。
明管家歉意道:“夫人身子不适,几位少爷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