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从后边走了出来,拦住要暴怒的周路,“可是你寻我?”
老农上下打量着赵清河,“你就是赵神医?”
赵清河笑着摇头,“我不是。”
这话一落,旁边围观的人都起哄,不明白赵清河为何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老农也听得清楚,嗤笑道:“什么捞门子的神医,竟是连自个都不敢认了。”
几位徒弟听得都气愤不已,哪里来的老农竟是如此不讲道理,到底是给自个的猪瞧病的还是来找茬的。
赵清河依然笑眯眯的,“我确实不是什么赵神医,我虽然也姓赵,却不是什么神医。所以你叫赵神医,我自认不是叫我。”
老农怔了怔,没想到赵清河竟然会这般说话。这世间医生谁不稀罕别人叫自己医生神医,这赵清河倒还要撇得清楚。
老农眼珠子一转,又道:“竟是连神医这个名头都不敢应下,只怕医术也不如何,竟是还有人说你是华佗再世,真是有眼无珠。”
赵清河依然无所谓道:“我确实不是什么华佗再世,我还想安安稳稳再活五百年呢,可不想像他死于非命。”
老农直接噎住了,气恼道:“你是大夫还是说书的,怎么耍嘴皮子这般溜,这看病行不行啊!”
赵清河一派天真,“原来大夫不可以嘴皮子溜,我从前还真不知道,多谢大叔赐教。”
赵清河还当场鞠躬作揖,直把老农气得够呛。
老农顺了半天的气才想起今日是要来干什么的,将身边的猪踢到跟前,“你快来瞧我这猪是得了什么病,说得比唱的好听,只怕浪得虚名。”
说话十分不客气,让周路几个气愤不已。
赵清河却并未理会他,转向几位徒弟,“你们方才看诊,以为是何病?”
吕双元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个保持平静,“这猪体温高热,精神倦怠,食欲废绝,口渴贪饮,粪便干结,尿短炽热,呼吸迫促,咳嗽不止,看症状应为感染了风寒。”
这时候卢可却皱着眉头疑惑道:“可感染风寒脉象应为脉浮数或者脉浮紧,可不知为何我方才诊断为脉细数,让我们觉得有些拿不定主意。”
赵清河听闻之后便是上前去查看,想要细细把脉,那老农却嘚啵嘚啵说个不停,“昨夜翻北风,我家猪圈给掀没了,今天就这模样了,应该就是感染风寒了吧,大夫赶紧开药吧。”
赵清河并未搭理,继续查看,还低头去倾听,只听那咳嗽气喘似拉锯声。赵清河不有微微皱眉,翻过那头猪,发现耳、颈及其腹侧皮肤出现红斑,用指一压,并不退色,于是又将那猪的嘴掰开想瞧清楚。
老农又那叽叽喳喳起来,“哎哟,还被吹是神医呢,怎么瞧病比徒弟还慢,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过是个风寒,咋还瞧个半天,快点开药吧,我家里边还有好多活要干呢。”
周路实在听不下去了,直接呛道:“到底是你是大夫还是我们是大夫,你若是这般着急就寻别人看去!”
老农也怒了起来,“你这是什么话了,你们看不好还不让我说了?还什么兽医博士竟是连风寒都看不了,连徒弟都不如,也好意思顶着这个头衔,早早回家吃奶去,省得在这祸害。”
这下就连卢可都气得眼睛发红,侯哥儿直想把这老农打出去,被魏远志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