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壶酒愣了一下,叹道:“听说一些传闻,未曾见过,如若真有,鬼神惧之。”
“若拿不到呢?”
温珞玉又问道。
温壶酒笑了笑:“我也很好奇,若拿不到,妹妹你会帮百里家,还是帮温家?”
温珞玉也忽然笑了,咯咯咯地笑了许久,她伸手打了一下温壶酒的头:“我到时候就问我儿子,他让我帮谁,我就帮谁!”
温壶酒的目光温柔,伸手轻轻挠了挠温珞玉的脑袋,就像是小时候,他每次都爱挠这个小妹妹的脑袋一样,他缓声道:“不必担心,父亲说了,若危百里氏,退!”
温珞玉望着远方,目光忧愁:“父亲说的是退,而不是助,这说明父亲也意识到这次的事情不一样了……”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百里氏我不管,我的妹妹不能有任何损伤,我的外甥也不行。”
温壶酒沉声道,“除非我温壶酒先死了。”
镇西侯府之中。
刚从鸿鹄镇归来的百里成风正与谢老三在自己的房间里议事。
“世子爷确定要这么做?”
谢老三问道。
“父亲这几年温和了太多,我怕他下不了最后的手。”
百里成风叹道。
“莫说朋友了,就算是亲人,你父亲当年也拿得起刀。”
谢老三冷笑。
“可父亲不该再拿刀了,他不拿的刀,我这个儿子替他拿!”
百里成风厉声道。
乾东城那处隐匿在深处的院落之外,一位老者停住了身。
穿军甲时,他依然是那个威震北离的一品军侯,一双眼睛仍然如鹰般锐利。
但换上长袍,他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了。
老人的周围藏着许多看不见的护卫,他征伐沙场多年,有太多太多想要杀他的人,但他不确定,院落里的那个人想不想杀他。
忽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这琴声清澈明净,若山间清泉一般,缓缓而出,潺潺流动,似有高山流水的雅致,却也带着旧友相逢的疏离。但听起来,到底是舒畅的,温和的。老人伸手接过一片枯黄的落叶,那落叶忽然在他手中变成了一瓣桃花。
“原来……”
老人轻叹了一声。
一曲作罢,老人看着手中的桃花变成了粉末,消散在了手中,他伸手擦去了眼角的微微湿润,慢慢转过身,朝着街尾的方向走去。
曲中未有杀伐气,却是未相见,便弹出的,离别情。
院落中的老人轻抚琴弦,忽然眉毛一颤,手一挥,一柄长剑已在手中,他纵身一跃,在院中挥剑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