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挡视野的雾气恰如其分散去。
耀哉定睛一看,男人修长的手指流连在漆黑的棺材板上,像是抚摸爱人的身体。
“可你知道一个月前生了什么?”
男人抬头,狭长的眼眸微敛着望向他,目光幽幽。
耀哉心跳一顿,身为产屋敷家的后人,他理所当然感觉不详。
出于自我保护,他抗拒地别过脸:“不知道。”
眼角余光却和男人如影随形。
“呵呵。”
男人的笑声介于宠溺和讥讽之间,他一字一顿:“尸体凭空消失了。巧合的是,产屋敷老师的资料也只能追溯到上个月。”
耀哉抿了抿唇。
电光火石间,他联想到某种荒谬的可能。
[你想忘了我吗?]
[不想。]
[那也没办法。]
[不可能!我根本没删除你的这段记忆。]
[系统着急忙慌跳出来:产屋敷大人,难道……]
“我可能遗失了某些记忆。”
耀哉看似不卑不亢地说,脸却腾地红了。
这实在是太老套的说辞了,连他本人都抱怀疑态度。
“扑哧。”
男人果不其然笑了,缓缓靠近,直到和耀哉足尖相抵。
他屈膝蹲下,拢了拢衬衫的袖子,上面的纽扣不知去了哪儿。
然后—
耀哉眼前,似曾相识的冷光一闪。
一柄手术刀紧贴他的颈部动脉,男人面无表情地抬眼:
“给你个机会,在我回来前找个更像样的借口。否则我不介意让你重躺回棺材里。”
“……”
耀哉喉咙一哽,定定地看着男人说不出话。
对方像是被他的表情逗乐,凑近在他紧抿的嘴唇啄了一口,走了。
*
森鸥外拾级而上,一路思索产屋敷耀哉失忆的可能性。
正想着,窗外的光投射在瞳孔。
时近黄昏,他一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翘以盼的尾崎红叶。
森鸥外快步迎上去:
“红叶君,有事吗?”
尾崎红叶抬头瞧他一眼:“Boss,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来了。”
“噢,我听说这位名侦探擅长迷路,该不会迷路到我们港口mafia来了吧?”
如果能把他强留在这儿仿佛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红叶摇摇头:“他好像气势汹汹。”
森鸥外闻言拧了拧眉,转身欲走,瞥见自己这位习惯审时度势的下属还驻足原处,遂疑惑地问:
“还有事吗红叶君。”
“……不,没有了Boss。”
“……”
片刻后,等森鸥外在会客室见到武侦的贵宾,才知晓尾崎红叶欲言又止的原因。
因为—
他对着来人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