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韶看一眼茅草屋:“为什么要让他们的爹住这里?”
丁立生道:“他们兄弟两个都不想养他们的爹,就搭了这个茅草屋,将他们的爹撵到了这里住。他们的爹没了后,这茅草屋就空了下来。”
陈韶进到屋里拿起一块鹅卵石:“有没有问过这些鹅卵石是怎么来的?”
丁立生原本挺直的肩膀瞬间缩了起来,“下官这就去问。”
“先不着急,”
陈韶叫住他,“当年李大人查案子的时候,有没有来过平高乡”
丁立生连连点头,“来过,李大人听说了他们两兄弟的事后,还骂过他们呢。”
陈韶:“李大人来过这个茅草屋吗?”
丁立生摇头,“没有。”
陈韶:“村里人呢,村里人对这茅草屋里的血迹都怎么说?”
丁立生讪讪道:“下官还没有问过村里人呢。”
陈韶看他两眼。
丁立生辩解道:“下官想着,公子应该会亲自去问,所以就不敢自作主张。”
陈韶绕着茅草屋走了一圈,随后便去了村里。
村里的人早已经听到风声。
地里活不怎么忙的,都候在家里等着呢。看到陈韶去了村正家里,立刻三五成群地也围到了村正家外面。
村正对赵建树、赵建山两兄弟撵他爹的事知之甚详,对茅草屋里有血迹的事,却是一问三不知。
“元和十四年五月十三生的那个案子呢?”
陈韶转而问道,“马妮是为何被害?”
“马妮……”
案子已经过去了七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村正恍惚了一瞬后,才慢慢答道,“马妮的死,村里人都说是报应,她身子骨还硬朗得很,却为了磋磨几个儿媳,整日里躺在床上装病,要儿媳们都围在她跟前伺候。稍微伺候不好,就要挨打挨骂。除开磋磨儿媳,她还爱占小便宜。不管从谁家地里经过,都要顺手去摘点东西。就算去人家里,也要想方设法地拿一两样带走。为这事,没少跟人吵架,但不管怎么吵,她就是死性不改。”
真是各有各的恶。
已经安排陶明他们在查这些人的关系网,陈韶也不浪费时间了,让村正将村里的人都叫过来,排除他们是凶手后,独将赵建树、赵建山兄弟留了下来。
看着两兄弟慌张、畏惧的神色,陈韶直觉他们有问题,慢慢喝着茶,有意晾了一会儿他们,才冷喝道:“还不交代?”
两人诚惶诚恐地磕着头,连道他们知道错了。
陈韶冷笑着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搁,“我问的是茅草屋里的那些血迹是怎么来的,再不老实交代,那就别怪本官对你们用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