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煊面色不善,却并不想耽误林大夫诊脉,小心的把怀里的人儿放平在床榻上,这才见林大夫给魏令仪诊脉。
林大夫切脉切了好一会儿,脸色从原本的轻松变得有些凝重,赵宁煊看着林大夫的脸色一颗心也跟着沉重起来了。
川紫轻罗几个在旁边瞧着,也跟着担心。
斗珠年纪小,便忍不住求问了起来:“林大夫,咱们世子妃这是怎么了,您这脸色可别吓唬奴婢啊!”
林大夫看了斗珠一眼,又抬头看了赵宁煊一眼,道:“这脉象,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
赵宁煊皱着眉头,看了小姑娘难受的样子,心里冒出一股子火气来。
林大夫不语,又耐着性子再诊脉一次,愈发肯定了,他起身道:“世子妃这是风寒,加之中了毒,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中的毒应该是‘牵机’。”
赵宁煊脸色一变,“你确定是‘牵机’!?”
“千真万确。”
林大夫脸色也不好。
这‘牵机’听名字很文雅,实则十分残忍。牵机主要之毒就是马钱子,马钱子本身是一味中药:性寒,味苦,有通络散结,消肿止痛之效。可这马钱子本身具毒性,即便是入药也要慎之又慎。中毒者前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可是时间长了之后,会整个人都麻痹掉,痛苦很长时间死去,
牵机就是这个意思,人宛如提线木偶一样失力死去,毫不客气的说,这毒会让人死的很难看。
“可有办法?”
赵宁煊看着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娇娇,杀意毕现。
林大夫点头:“世子莫慌,若是比照世子的毒,我还束手无策,但是‘牵机’,老朽早就已经研制出解药了。况且,世子妃症状不深,约莫修养半月就能彻底清除。”
赵宁煊听林大夫这么大喘气儿的说话,有些怒意,又忍下来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知道世子妃,是从哪儿碰到的‘牵机’才是。”
林大夫一把年纪了,也是赵宁煊的心腹,自然是知道赵宁煊巡查河道为什么,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当下便说道:“不知,宫里有没有……”
林大夫的意思很明显,直接怀疑这是安王的手笔了。
赵宁煊看了林大夫一眼,也是他关心则乱。林大夫就喜欢研究奇毒,但凡有名数的,都叫他研究了个彻底。只是……
“她身子弱,这毒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赵宁煊问,面色不善。
“倒不会。”
林大夫神色又轻松了起来:“世子妃中毒极浅,我把脉能把出来,那自然是因为老朽医术高明。不妨事,不妨事。”
“请您开药吧,世子妃当下都难得安枕,还请林大夫快些开药吧。”
斗珠听了一串儿,多数不太能懂,却在后头林大夫这么自夸的意思里明白了世子妃应当没有大碍,却也要休养,想来伤寒才更让人难受些。
赵宁煊点头,林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儿交给了赵宁煊:“先给这个安神的药,兑了温水给世子妃服下,待我开的药煎好了,她也能得一个整觉。这屋子里的炭火太旺了,开着窗透气儿,等第二幅药的时候就可以把炭火盆撤了。”
轻罗带着林大夫出去了,川紫也去准备早膳,赵宁煊便亲自拿了温水化了那安神的药丸,一点点儿的给魏令仪喂了下去。
好在林大夫的药见效,一会儿魏令仪就沉沉的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