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一整衣襟,白晟问:“怎么样了?”
书记员一言难尽地摇摇头,望向审讯室:“水医生在协助问询,但没什么进展,根本就是一点问不出来,而且而且”
沈酌眼底浮现寒意,快步走进审讯室,白晟皱着眉头尾随而入。
审讯室里,陈淼与几个监察员站在单面玻璃外,最正中的竟然是岳砀一一中心区监察处为了把苏科长弄回去而吵得沸沸扬扬,岳飚不好一点表示也没有,只能亲自前来申海,沈酌索性让他自己来旁听。
结果不旁听还好,一旁听连岳题都脸色青。
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单面玻璃后,水溶花坐在审讯桌对面,一手拦着空气中谁也看不见的暴怒的伊塔尔多魔女,而苏寄桥放松地微笑靠在铁椅里:“我猜那是因为魔女寄生在学姐你的身体里,同时也丧失了自由的缘故吧。如果不是因为学姐,魔女就不用忍气吞声屈从人类,甚至不用勉强自己待在这个地球上,因此她对你的感情中有那么多阴暗面也很正常”
魔女只是个脑子单纯且暴躁的外星人,毫不意外掉进了自证陷阱:“闭嘴!我没有!你又知道什么?!闭嘴,闭嘴!!——
“不用挑拨离间了,当年在中心研究院里你是个什么样的学弟我们都很清楚,那些低劣的手段在老熟人面前就收收吧。水溶花寒声道:“你跟荣亓到底是什么关系,三年前你带傅琛去泉山县卫生院专门探望荣元,非要我把铁证甩到你脸上去是吗,苏寄桥?”
“我没有,学姐。”
苏寄桥平静地回答,“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姓荣的人,你的铁证大概不足以证明是我带着傅哥去那个卫生院的吧。”
水溶花顿了下。
因为真不能。
“那天我们只是路过,看见一座乡镇卫生院,一时好奇就进去逛了逛,无意中看见病房里有个人躺着昏迷不醒,我就随口问了句得的是什么病,这个逻辑不是很正常吗?苏寄桥的态度甚至是诚恳从容的:“我怎么知道这个叫荣元的人三年后会醒来成为ehpBc的头号通缉犯,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啊。难道我能未卜先知不成?”
一名审讯员简直忍无可忍:“你们当时明明就认识荣亓!而且傅处长还说了一句——”
“傅哥说他好奇要是老师以后见到了那个荣亓,会是什么反应。苏寄桥遗憾地耸了耸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傅哥当时为什么好端端说这句话,我也感到很奇怪要不你们把傅哥从土里挖出来问问?
“”
审讯室里安静数秒,水溶花声音里温度掉到了零下:“傅琛说完这句话之后,你一点惊讶都没有,没有任何好奇追问的意思”
“我没有吗?我真的不记得了。苏寄桥带着歉意打断,抬手按了下额角:“毕竟我昏迷了三年,脑子受了伤,你还想知道什么?学姐?”
“能给他用读心术吗?”
连岳肠都忍不住了。
监察员苦笑摇头:“他是s级精神系进化,a级读心术不管用的,只能干耗着硬审。”
“你对我的成见真的好深,学姐。苏寄桥轻叹了口气,带着一点善解人意的无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但学姐从当年起就是极少数几个不喜欢我的人之一,而且如果我没记错,学姐正是因为讨厌我才得到了老师的赏识,最终得以进入项目组的吧。如果因为这点而非要给我安上罪名那也能理解,但学姐你不觉得以这种手段讨好别人很可悲吗?我能看见老师他对你的情绪”
呼一声门被推开。
“监察官!”
审讯员急忙站起身,被羞辱的水溶花还没回过神,只见沈酌疾步走进审讯室。
苏寄桥眼前一亮:“老师”
啪!
沈酌甩手一记凌厉耳光,扇得苏寄桥连人带椅摔倒在地,出连串巨大声响!
那掌力起码上百公斤,这要是个普通人现在已经脑震荡了。苏寄桥狼狈不堪俯在地上,脸上迅浮现几道指印,喘息着揶揄:“老师,你这样的人原来也会动手吗,你”
话音未落,沈酌一把拎起苏寄桥,干净利索拖到那座电椅上,啪啪两声手铐一扣,所有人纷纷变色:“监、监察官!“不要啊监察官!”
沈酌居高临下而目光冷静:“三年前泉山县卫生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寄桥嘴角流血,抬头仰望着他:“那只是个巧合,我什么都不知一一”
沈酌一掌拍下电源。
亮蓝电弧爆,瞬间滋啦狂闪,旁听室里所有监察员都同时震惊起身,百万伏高压打得苏寄桥全身弹跳!
数秒后电流一停,整个审讯室里弥漫着恐怖的焦烟。
但凡苏寄桥还是a级,现在已经死了。
饶是如此他也去了半条命,瞳孔颤抖紧缩,四肢不断抽搐,恐怖的电击伤令全身皮肤迅烧灼,那场景简直触目惊心。
苏寄桥张了张口,剧烈痉挛让他说不出话来,只听沈酌连语调都一丝未变,稳定得可怕:
“三年前泉山县卫生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
苏寄桥终于从牙关里勉强挤出声音,断断续续道:“你知、知道这没用,你只是只是泄愤罢了。为为什么不敢问我三年前,青海爆炸那天晚上的事?”
审讯室里外,人人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沈酌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身影挺拔孤直,眼神坚冷如冰。
“傅琛傅琛不爱你,他一直在欺骗你。苏寄桥嘶哑地笑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沈酌,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我让你亲眼看见我和傅琛接吻,避免你继续被世人欺骗,被谋刺和暗杀”
“为什么你就是不敢看清别人的真面目,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