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段话满腹哀怨愤恨和指责,说的牧单忍不住眉头挑了挑,还未张口,听见一声轻轻的打哈欠。
云隙慢吞吞从壳里爬了出来,低头嗅了嗅垫身子的叶片,张口啃了几口,发觉难吃的厉害后便呸~呸~吐了出来。
云隙被牧单托到手心,两根稚嫩的触角不大有精神的竖着,软软的小嘴时不时打个哈欠。
“抱歉,乖,你再睡会,我们出去。”
牧单道。
云隙晃了晃触角,不太有精神,“你~见~着~寒~舟~了~吗~?”
牧单喉结动了动,“没。”
云隙用触角戳他,“不~准~吃~醋~”
“好”
。
牧单笑,不吃,他喝。
刚生了崽的媳妇醒过来之后的第一句话问的是别的男人,任由谁都会取两大坛子的老陈醋来喝上一喝吧。
两坛不够的话,十坛。
云隙将与鬼后苍涟相遇时说及的那一段话徐徐向牧单说来。
如今当务之急是须得找到寒舟净化阴胎酒中的阴气,才能让他们交战之际不至于被兵刃所伤后法术尽缚。
云隙说着时不时转过一根触角朝里屋外瞄两眼,瞄的次数多了,老头便光明正大的听着他们说话,肚子中时而咕噜转两声,以示主人心中所想。
牧单取了些水给云隙喝,不敢让他喝的太多,生怕受了妄罗境的污秽之气。
云隙将触角沾湿了朝身上滴了几滴水珠子,蜗牛肉肉被水包围,让他不由得怀念起祁沅王宫那一池热气氤氲的温泉池子。
翻着小壳在里头泡澡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好了。
青瀛感慨道,“没料到我这徒儿竟是这般来头。”
地菩鬼佛。
他就说寒舟额心的那么金光不同寻常。
原来还当真是个佛。
“招魂盏被我收了大半,此时符邺应该头疼不受控制的阴军,所以无暇顾及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办法,我便连夜前去帝神宫中,试试能否找到寒舟。”
牧单说。
云隙喝了些水有了气力,身上也舒坦了点,趴在牧单的手指上懒洋洋的摇触角,“不~行~”
牧单心塞道,“我真的是去救他的。”
喝醋什么的,大不了改日再痛饮。
云隙动了动腹足,努力让自己那一截蜗牛肉躺的更舒坦。
青瀛感慨,怎么他养的蜗牛就不会这般撒娇享受呢。
云隙竖起触角说,“青~西~海~的~入~口~在~妄~罗~境~”
牧单惊讶,低头与他的触角对视。
半晌后,牧单说,“那片长了黑色小花的地方?”
云隙点头,伸着触角指挥青瀛将小布包放在他身边,他要瞅一瞅他下的蛋,边瞅边说,“那~叫~串~铃~萱~草~,本~是~五~色~,受~了~瘴~气~才~变~了~色~。”
text-align:center;"
>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