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也紧接着接过话茬,“是啊,殿下。眼下这场风波,最大的受益者乃是二王子。所以,罪魁祸应当是二王子,而非善君。”
听闻二人的分析,平江苡的情绪渐渐平复,可身体仍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反问道:“本殿又何尝不知这定是二弟在背后捣鬼使坏的诡计,可如今想要将他扳倒,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卢浔微微点头,向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所以,此刻殿下不应将精力分散在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而是要追根溯源,找到问题的根源所在。”
根源?
平江苡深吸一口气,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紧紧地锁着眉头,追问道:“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卢浔和无再次相互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点头回应道:“殿下,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您听了未必能够接受。或者说,您未必有胆量去付诸行动。”
平江苡一听,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警觉之色,他猛地翻起眼眸,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卢浔和无,半晌都未一言。他那眼神冷冽如冰,透露出的寒意仿佛能将卢浔冻彻骨髓。
良久过后,他才从紧咬的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们……是想要我造反?”
“造反”
二字一出,平江苡自己都被惊得浑身一震,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卢浔二人虽未言语回应,但他们那一脸云淡风轻、泰然自若的神色,已让平江苡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平江苡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时间也凝固很长一段时间。又是漫长的等待思虑过后,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中,突然又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再次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几个字:“如何去做?”
无微微一笑,那笑容中看不出丝毫畏惧,似乎造反一事于他而言稀松平常、毫无忌惮,“殿下,这事您务必深思熟虑。您可要想好了,机会仅有一次,便是即将到来的‘进皇大典’。一旦您下定决心,便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再无回头之路了。”
造反,这是大逆不道的行径,可如今自己的处境和对权力的渴望,又让他觉得这或许是唯一的出路。
平江苡一拍扶手,猛然起身,最终下定了决心,“自父王从天牢放出善君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既如此,那就一不做,二不休。”
既然你无情,那就休怪我寡义。
卢浔点头称是,“好。那我们来商讨具体计划……”
此时此刻,在二王子府邸内。善君“噗通”
一声,双膝跪地,垂于平江远面前,长舒一口气,如释重负道:“殿下,你交代的事,善君幸不辱命。”
平江远闻言,疾步上前,双手稳稳扶起地上的善君,而后重重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善君,你我自幼相识,情同手足。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三弟,更是平和名副其实的三王子。只要二哥拥有的东西,定与你一同分享。将来,若我有幸继承大统,必封你为平和永远的忠毅王。”
善君听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坚定,缓缓道:“从小到大,我一直渴望叫你一声兄弟,可如今,我却成了你的弟弟。善君别无所求,不求封王拜将,只求能伴你左右,与你携手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哪怕赴汤蹈火,马革裹尸,我也心甘情愿。”
平江远面带欣慰,目光柔和地看了看善君,随后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这个与自己自幼一同长大的主仆、兄弟与战友,这么多年来,善君从未有过任何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