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一眼。
包厢是不能随意进的,小禾苗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在走廊乱撞了很久,可惜再没人出来过。
郑岸禾耷拉着脑袋冷静下来,细细回想着包厢墙上画着的坊宣传册,凭着极佳的记忆力努力还原七楼的室内分布。深深侧廊里拐角一处还有一个房间,吸烟室。
漂亮如葱的手指搭上门把手,郑岸禾心底升起强烈的预感和无尽的慌乱。
“咔哒。”
门被轻轻推开,屋子里很黑,没开灯。
郑岸禾抬头望去,霎时捏紧了手指,是他。
那人低头倚在墙边,嘴里叼着根烟,整个人都拢在最黑暗处,只有烟蒂处燃着一点微弱的火光,周身气场神秘莫测。男人感知力极敏锐,门外陌生气息接近的一瞬眼神便冷的像淬了冰。
黑暗里两人寂寂无声。
……
青涩、没有恶意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看着自己?
段怀瑾下了预判,对来人危险性的戒心减去大半。只是依旧靠着墙,手里的烟按灭在桌上的烟灰处,动作自然没露出半点异样,帽檐下的视线不动声色自地板缓缓往上移,干净的白鞋、然后是小胳膊小腿……停住。
这身学生打扮他见过,转角的记忆在脑中浮现。刚才那个小同学?
出乎意料。
郑岸禾不知他所想,心神百转间开口,“请问,我可以开灯吗?”
嗓音清淩,尾音甚至显出几分低软。
段怀瑾收回眼神,勾起嘴角,声线慵懒,“几岁了?”
话音落,不经意摸过耳边,清晰的声音自耳麦里传来,“老大,目标锁定,文开原已进入坊。”
“我可以开灯吗?”
郑岸禾异常执着等一个答案,十指绞紧。
只听男人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直起身,却像风一样眨眼间已走过郑岸禾旁边,“小朋友不要来这里。”
走出门外一尺距离后,段怀瑾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留下一句话,话音彻底吹落在黑夜之前又走了。
“回去,找到自家大人待在房间暂时别出来。”
-
郑岸禾回了班级包厢。刚进门,就有好几个同学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