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红霞浸染,秃树衰草泛着金光,染红的官道上一队人马,雄姿勃踏尘飞奔,6绎的俊颜伴着“驾驾”
的打马声,坦露着归心似箭的深情。顾不上这壮美的京郊晚景,6绎只想在关闭城门前进京。
月上寒空,终于来在京城门下,6绎勒马驻足长出一口气,大手一挥“进城!”
6绎命人将小个子少年与三个受伤的活口押入诏狱。
提步进得大堂,岑福已等候多时,见6绎一身风尘血染衣袍,知晓京郊一役定是一场恶战,但见他神色无恙,未有挂伤,心下方安。
遂将白日里今夏来过的事说与6绎,6绎沉思片刻“你先回府吧!”
“大人,快要夜禁了,我驾车送您去袁家吧!”
岑福甚知6绎。
“也好,这一夜也辛苦你了。”
6绎拍了拍岑福的肩膀。虽说是下属,可6绎早已把岑福当做过命的兄弟,也最信任他。
此时,6绎满脑子皆是今夏,料想白日里岑福的话定会让她心神不安,自己今晚若是不出现,这姑娘指不定会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尘面未净,征衣未解,6绎便上了马车。岑福最是会意车内之人,催鞭紧行,马扬四蹄飞奔袁家。
今夏在屋内忧心忧肺,掣肘撑桌玉手轻托香腮,水眸有一下没一下的忽闪,蓄满的酸楚时而凝成一滴,与烛泪相映成思。忽听得马蹄升起,且愈来愈近,面上笑颜,起身前往院中。
6绎自马车上下来,尚未敲门,大门已开。皎皎清辉下门口俏人玉立眉目含情,连夜连日刑讯、奔波、厮杀的焦虑、疲惫、险恶皆在眼前人的笑靥里消失殆尽,一切劳顿全都值得。
岑福向今夏微微颔,将一个包裹放在地上,驾车而去。
今夏呆愣一瞬,正欲提步上前,6绎抢先一步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柔声道“腿还疼吗?”
今夏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心口,娇声道“心疼!”
6绎眼眶微红,伸手想抱住今夏,低眉的一瞬瞥见了自己满身的斑斑血迹,咬咬下唇抽回手臂。今夏刚刚只顾看他的脸,现下看见,瞪大水眸“大人………”
“我很好,只是未来得及换衣服。”
6绎未等今夏说完先安抚道。
“大冷天的,你们俩个不进屋,在外面做什么?”
袁母自屋内出来。
“娘~”
“伯母!”
两人同时喊道。
“哎呦,这是怎么了?6大人怎么这么多血啊!”
袁母见6绎身上斑斑血迹,惊慌起来。
“娘,没事,大人没伤到,这皆是办案时沾染的血迹。”
今夏打消袁母的疑虑。
“哦,没伤到便好,没伤到便好,快进屋换洗一下吧!”
袁母催道。
二人互视笑笑,牵手向屋内走。袁母走到院外,提起地上的包裹:“哎,见了人,这东西都可以不要了。”
袁母边关院门边嘀咕着。
二人又同时回头,“这包裹……”
6绎一脸的疑惑。
“哦,是岑福刚刚放在地上的,他向我示意来着,我给忘了。”
今夏挠头解释道。
6绎又看看,嘴角微翘,心下了然。
三人进屋,袁母一番忙碌,又是烧水又是煮饭。6绎净了面,自岑福留下的包裹里拿出干净的衣裳换了,整整齐齐地出现在袁母和今夏面前时,袁母已煮好了滚圆的馄饨,热气腾腾的汤面上飘着碧绿的葱花和香油,甚是诱人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