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主要的还是祭祀。由祈大人主持仪式,然后会在村头摆上流水席。”
“祈大人?”
沈宵想起了柏家别墅里满脸红斑的疯女人,
“祈大人是阿慎的妈妈,负责神庙的一切事宜。”
林白鸥解释道。
沈宵瞬间懂了,原来还有这样一个工作,类似于寺庙里的主持一样,听起来挺神圣的。
“仪式结束后,祈大人就会送一些物资到神庙里,物资我有偷看过,有食物、日用品什么的。”
林白鸥继续说道,“神庙在深山里面,具体的位置没有人知道,每年祭祀祈大人会亲自挑选身强力壮的人抬东西上山,称之为‘力士’。我爸爸曾经当了十年的‘力士’。”
“山神不是神吗,还要物资?”
沈宵觉得有些奇怪,说好的神仙居然如此接地气。柏家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去贪一些物资吧。
“我不知道,爸爸说那是村民对山神的心意。”
林白鸥摇摇头,“我好奇问过他神庙到底在哪里,他也说不上来。”
林白鸥压低了声音:“我爸说,只要进入山里,便会气雾,很大的雾,只能跟着祈大人摇着铃铛往前走。”
说起白雾,沈宵只感觉头皮麻。夹层空间里那白茫茫的雾让他心有余悸,要不是遇到了柏千璇,恐怕很难再出来。
想到这里,沈宵问道:“你们村子里有叫柏千璇的人吗?男人,长得挺漂亮的,看起来大概二十多岁,和我应该差不多,头很长。”
柏千璇明明有说过自己是村民,没道理一村子的人都无人认识。沈宵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林白鸥说的这种,其实人常年在外面,只是每年回来一次。
林白鸥摇头:“我知道的人里面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也没有长年轻男人。”
沈宵顿时有些失望。
关于林白鸥介绍的村子背景,和沈宵知道的没有太多出入,顶多就算是补充,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沈宵又问道:“那你前面说的走失和亲眼见到是什么意思?”
林白鸥神情紧张起来,微微低下头,握着杯子的手不住的抖。她喝了一口热茶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要从我家开始说,”
林白鸥继续说道,“我家和别人家有些不一样,我妈妈是外来人口,村子里很少有嫁进来的女人,妈妈她和父亲是在城里认识的,怀了我
()便结婚,
和父亲一起来到村子里。”
“妈妈她不适应村子里的生活,
但是在努力适应,爸爸妈妈经营了一家小市,我们一家过得还算幸福。”
“我……我本来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
林白鸥脸色越来越白,头上冒着冷汗,“十岁那年……那一天我记得爸爸带着妈妈去城里进货顺便参加妈妈那边一个亲戚的婚礼,当天晚上不回来,我带着八岁的弟弟在村子里玩,天快黑了,家里的大黄却不见了,弟弟不肯回去一定要找到狗子。”
“我跟他说了大人说的话,天黑了不回家就会被吃掉,弟弟他压根就不听,没办法,我只好陪着他找了一圈,看到了大黄的项圈掉到了山脚下的树林里。
弟弟硬拉着我上山。
天越来越黑,我好害怕啊,我跟在弟弟身后,不停地催他赶快回去。
弟弟他完全不理我,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大黄’。”
林白鸥着抖,声音开始呜咽起来。
“你没事吧。”
沈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没关系……”
林白鸥手颤抖着拿起杯子,一个没拿稳,差点将茶水泼在身上。
她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继续往下说:“气雾了,我看到周围气雾了,白色的雾。弟弟的声音忽然没了,我大声喊着弟弟的名字,没有任何反应。”
沈宵懂了,那个雾并不是针对他一个人。村民为什么晚上不出门,祖祖辈辈每个人都死死遵守着这个规则,并不是因为什么敬畏山神,而是真的会遇到危险。
或许这个村子,这座山,本身就是这个小世界的一个bug。
林白鸥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我听到了铃铛的声音,跟着跑了好久,最后到了柏家的别墅,遇到了柏慎。但是弟弟他就这样失踪了。”
沈宵愣了愣,这个地方细思极恐。
先是父母不在家,然后狗莫名其妙地跑了,林白鸥的弟弟坚持要去找狗,然后迷路,出现了铃声引导,遇到了柏慎。
林白鸥是女主,柏慎是男主。
所以林白鸥活下来了,而弟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