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受酒精的影響,結繩從腕上滑落的那刻,江雨葵的思維遲鈍了半拍,身體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她意識朦朧地翻越欄杆,試圖伸手抓住下墜的結繩,隨後世界一片黑暗。
夢中的墜落感無比真實。
意識徹底回籠,江雨葵習慣性地撫上左腕,肌膚光滑細嫩,軟軟的肉感陌生又違和。
心跳漏了半怕,隨後瘋狂跳動,幾乎衝出胸口,江雨葵猛坐起來環顧四周。
漆成淡紫色的牆,嶄的原木色書桌……
這裡不是B市,這是她高中時代的臥室。
陌生又熟悉的記憶湧入腦海,江雨葵呼吸微頓,大腦一片空白。
她震驚又茫然地在床上呆坐了片刻,直到推門而入的虞雅怡打破死寂。
「寶貝啊,睡一覺感覺好些沒有?頭還疼不?」
「媽媽……」
江雨葵內心波瀾涌動,怔怔地望著看著虞雅怡。
對方保養得體,氣色很好,全然不是當初因她和聶瀟之事而勞心勞力的疲憊之態。
見女兒額頭上全是薄汗,虞雅怡將感冒藥和水杯放到柜子上,又道:「今天外頭二十八度,你實在熱的話就去洗個澡吧,別用冷水。」
江雨葵這兩天發燒,虞雅怡不讓她開空調。
「怎麼傻愣愣的,是不是還頭暈呢?」
江雨葵搖了搖頭,極力平復心情,若無其事地道:「我沒事,頭已經不疼了。」
虞雅怡只以為她病剛好才神態如此,沒有察覺出任何異樣,自顧自地小聲嘮叨。
「哎……你就是抵抗力太差了,該多出去走走……」
說到這裡,虞雅怡停頓了一下。
江雨葵一直是她和丈夫的驕傲。
女兒從小漂亮出眾又文靜乖巧,學習一直名列前茅,還會彈豎琴,走到哪兒屁股後面都跟著一群小男生,小區裡的男孩都喜歡跟她玩。
她向來性子樂觀活潑,直到去年夏天發生了件意外。
去年夏天出現罕見高溫,太陽異常毒辣。
江雨葵在高一入軍訓期間被曬傷,臉上留下兩塊大大的紅印,抹什麼藥都消褪不了。
醫生說視個人情況而定,三個月到半年左右印記就會消失。可快一年過去了,江雨葵臉上的紅印仍未消失,只是變淡了些。
自從臉上多了一片醜醜的紅印,江雨葵每次上學或出門時都會戴口罩,夏天也是如此。
為此她還把一頭長髮剪成了齊肩,將巴掌大點的臉都藏在口罩和兩側頭髮下。
時間一長,也不愛出去走動了,總喜歡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一年來胖了不少。
哪怕江雨葵從來不說,虞雅怡心裡也知道,臉上的紅印給女兒帶來了很多不愉快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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