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暮洲说:“我拿这个去试探了一下纪筠。”
许暮洲说着将那张图纸转了半圈,让严岑可以看见图纸角落的那份签名。
“我本来是想用这种方式拉进一下跟任务目标的距离,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不过纪筠很警惕,我没问出什么。”
许暮洲说。
“这很正常。”
严岑并不气馁:“如果纪筠是那种能通过沟通解决问题的人,咱俩就不会出现在这了。”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都没现——建筑设计师看图或者改图后为了避免麻烦,会有当场签字确认的习惯……纪筠也有。”
许暮洲指了指右下角那个写到一半的字,看着严岑说:“你看,这就是纪筠下意识写出的签名。虽然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而停了,但写出的这部分可以明显看出,这不是‘纪筠’俩字。我怀疑,这不是纪筠的签名。”
“是她自己的迹。”
严岑只看了一眼就断定道:“我见过纪筠入院时候的签字,虽然第二个字不是她的名字,但运习惯是她的。”
严岑细看着迹的角度,用手指顺着锋描了一下,依稀可以辨认出纪筠本来是想写个“今”
字。不过这个字的起和结构都很窄,大概只是个上下结构的一个部。
“那就有意思了。”
许暮洲用指节夹着水性转了一圈,用杆点了点那个签字,又说:“你说她这种下意识的签字行为,签出的却不是自己的名字,算怎么回事儿?”
严岑看了一会那个残缺的签名,没有贸然给出答案,而是谨慎地说:“明天我会去看看纪筠所有的文字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字究竟是什么。”
“也不用这么麻烦。”
许暮洲说着重低下头去,对着记本犹豫了一会儿:“我猜一下。”
严岑没往心里去,迹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习惯,不了解的人想单单从几个画里猜出具体的字,恐怕是很难的事情。
但小狐狸看起来全神贯注,颇有干劲儿,严岑也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
严岑从床头柜上摸过一只苹果,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水果刀,开始干一件探病常用的日常任务——给苹果削皮。
这无疑是个打时间的好办法,严岑一边削皮,一边思考着一会儿应该怎么安慰失落的小狐狸。
然而过了一小会儿,小狐狸非但没吃瘪,反而出一声大功告成般的“耶”
。
严岑抬起头,现许暮洲从记本上撕下一页纸来,在他面前抖了抖。
“我把能想到的都试了试,感觉最像的就是这个了。”
许暮洲说。
那页纸上写了几个“今”
字头的字,许暮洲刻意控制了字体大小,让每个字跟纪筠的签名保持差不多的大小。所有汉字一字排开,许暮洲最后是在“念”
字上打了个圈。
严岑苹果还没削完,一手的汁水,于是也不去接那张纸。他观察了一下,现许暮洲这个“念”
字居然真的写得跟纪筠有八分像,锋和运的角度也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