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困得很,眼睛睁不开,继续陷入深眠。
不多时,又听见敲击,虽然细微,却无法忽视。
“司博。”
唐起低喃了一声,没回应,好像有只手仍旧固执地叩响床板。
于是唐起翻了个身,掀了一下眼皮,见司博挺挺地仰躺在床沿边,双手搁在棉被外头,交叠于腹部,睡姿无比规矩。
唐起一下子睡意全消,他坐起身,静静听了半响,屋里并没有任何动静,就像是他在做梦,梦里出现了幻听?
唐起摸不准,外头仍在下雨,而且雨势不减,哗啦啦地,落珠一样,难不成刚才听到的只是雨声?
但并不像,他没道理将两种动静弄混淆。
唐起疲惫地抹了把脸,摸到床头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他又看了眼腕表,夜还长,唐起重躺回去,闭上眼睛继续睡。
“咚,咚咚……”
又是在半梦半醒间,他隐隐听见叩击声,唐起皱紧眉头,被吵得无法安眠。
但意识又陷入混沌,然后咯吱一声,好像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有轻微的脚步声,往床边靠近。
唐起脑中警铃大作,陡然睁开眼,就见一个黑影立在自己的床边。
他张嘴就要喊,那个黑影突然弯下腰,一只手按住他身体,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唐起“唔”
一声,喊叫被硬生生压进喉管,就听秦禾附在他耳边低语:“是我,别出声。”
唐起绷紧的身体蓦地松弛下来,秦禾捂在他嘴上那只手随即移开,他呼出一口气:“怎么了?”
秦禾声音很轻,像是怕吵醒还在睡熟的司博:“没听见什么声音吗?”
唐起一愣:“敲击声?”
“我以为是你俩睡不着,闲得在屋里敲床板呢。”
所以她走进屋查看,却见这两人好端端躺在床上,只有唐起看起来似乎睡得不安稳,像被魇住了。
唐起坐起身,与秦禾在黑暗中相对:“你也听见了?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语毕,叩击声再度响起。
“咚咚”
“咚咚”
……
仿佛叩击心脏的鼓点声。
这回两人都醒着,声音清晰可闻。
彼此谁也没动,细听声源,开始觉得在床底,后来又觉得在衣柜方向,继而转移到隔壁,慢慢地越来越远,把两人听得云里雾里,难辨方向。
秦禾问了一嘴:“是楼上还是地下?”
唐起比较肯定地认为:“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