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春云端着盆温水进来,云郦伸手想接,裴钰安眉心一压,立刻说:“你别动,大夫说你的左臂还不能用力。”
他自己从春云手里接过水盆,搁在脸架上,又说:“你回去休息吧。”
云郦看着他的动作,半晌后,她低声道:“那奴婢告退了。”
听着云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裴钰安垂下头,用力地绞干帕子。
第二天一早,裴钰安洗漱之后,便去见了刘青燕,刘青燕正拄着拐杖在廊下练习走路,见是他来了,她拄着拐杖往房间里走,“我以为你昨天就会过来。”
“昨儿太晚,怕耽搁你休息了。”
裴钰安说完,他看着她包着木板的左小腿,“你的伤……”
刘青燕不在意地说:“没事,再养一两个月就成了。”
进了房间后,刘青燕在圈椅上坐下,示意裴钰安也坐,裴钰安坐下后,看着她问:“你体内的蛊……”
“已经完全没了。”
刘青燕动了动拳头,脸上笑容消失,正经地道,“我身上的蛊我怀疑是宋柔安下的……”
裴钰安眼神陡然一凛:“宋柔安?”
刘青燕颔首,“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她,可我思来想去,那段时间我和她接触很频繁,而且她每次来我这,都会盯着我屋子里熏炉……”
她略做挺顿,“前些日子她看到我神色清明,和你娘的关系变好,表情也很复杂……”
裴钰安临走前,安排了人继续查刘青燕为什么会中蛊。昨天回来后也问了问,但没有结果,今天本也想
问问刘青燕这边的进展,闻言沉声说:“我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查。”
“好。”
刘青燕应声说,话落,两人彼此看着,又不知还能说什么,气氛略微僵硬。
刘青燕端起茶润了润嘴,直接说:“我舅舅那件事……”
裴钰安默了默,看向她说:“铁证如山,静候陛下发落。”
虽孙之南狗胆包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到底是刘青燕的亲大舅,就算她们关系不好,但孙家还有她的二舅,表兄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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