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旭早两日就想来,可陛下薨逝,二皇子党羽甚众,虽宫变那夜,二皇子死,党羽再成不了气候,但等他处理的事情接憧而至,每日只能询问太医裴钰安的情况。
他大步上前,见裴钰安眉目苍白,他皱眉问:“今日太
医们怎么说?”
“太医说世子的低热未退,仍然处于危险期。”
云郦吸吸鼻子,尽可能语气沉稳,“但这是第四日了,世子脉搏已逐渐平稳,太医说平安的可能性很大。”
赵旭听后,安静须臾,他看向云郦道:“你是云郦?”
赵旭虽未登基,这两日百官已称之为陛下,贵为天子,他竟知道她?
不等云郦答话,他负手朝外看去,“你今日把阿远也带来了?”
云郦垂下眸,遮住眼底的情绪:“是。”
赵旭情绪更复杂,他低眸看着云郦:“临嘉曾托我照顾你。”
云郦微微抬头,赵旭知道裴钰安有个心底人,他也曾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逼的他神魂颠倒,痛失冷静,临嘉平日里性情温和,不喜独食。当初看中刘青燕的少年心思都和他分享过,但这位云郦姑娘,是当初她坠崖后,他才知道她的名字,才知道他这么在乎一个女人。
临嘉不乐意提起她,是因为他特别喜欢的人他就想偷偷藏起来,不被外人所知,一个人独占。
“这次他从西洲回来后,他提起过你。”
临嘉性子谨慎,可没法说万无一失,但这次因这位云郦姑娘,他可是把方方面面的可能都考虑进了。
比如现在,他生死不知的情况。
“他说要我瞒着昌泰郡主,不让她发现你和阿远,求我能力范围内多看顾看顾你。”
赵旭叹口气,现在情况和临嘉叮嘱的背道而驰,他看着云郦眼下乌青,承诺道,“若是……,你可以让扁余寻我。”
云郦低下头道:“多谢陛下。”
赵旭在裴钰安房间里呆了会儿,起身离开,云郦送他出了院子,然后回到房间,裴钰安依旧没有醒来的预兆,她摸摸他额头,温度略高。
几位太医就守在隔壁房间里,大半个时辰过来瞧一次。翠屏走到云郦身边道;“姑娘,你睡一会儿吧。”
云郦安静良久,撑榻起身,去了隔壁耳房小憩。
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再喊世子不好,她急匆匆起身,太医们脸色如丧考妣,战战兢兢道是他们无能。
满屋子都是低低的哭声,她游魂一般挪到床头,他脸色死白,体温迅速下降,身体僵硬。
画面一转,不知过了多少年。
她抱着阿远和青年有说有笑,心情欢愉,玩乐时,她叫了声夫君,青年抬起头,是张陌生脸庞。
“云姑娘,云姑娘,世子醒了。”
云郦眉头紧拧,闭着双眼,耳边忽地有急促声音传来,她身体不受控制,挣扎半晌才睁开眼。
翠屏脸上满是喜悦:“世子醒了!”
云郦略有怔愣,然后掀开被褥下床,她合衣而眠,趿上绣鞋便匆匆往隔壁去。
云郦躺的不久,不过一个时辰,冷月依然高挂昏暗天穹。
裴钰安这次很清醒,甚至还能说话,昌泰郡主守在他榻前问道:“临嘉,你感觉如何?”
裴钰安躺在床上,神智清醒:“还好。”
昌泰郡主忙点点头。脚步声响,她转过头,见云郦站在隔扇门,忙挥手道:“云郦,快过来前来。”
她又问小公子在哪?
翠屏应话:“小公子刚刚睡着不久。”
“那先别叫他,他年龄小。”